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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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分寸,當下又將谷中情景掃視一遍,仔細記入心底,隨即輕手輕腳下樹,潛回了蜀州。
司空墨聞訊,臉色一白,當即站起,道:“此事重大,須得報與天烈將軍知曉才是。”
千竹搖頭道:“不成,倘若真有奸細,想必位份極高,軍中有所部署,他必然也會覺察——而哥哥又對他的弟兄們深信不疑,要他施計捉姦決不可能,這一次怕是得我們自己處理。”
司空墨旋即又坐回他身旁,蹙眉擔憂道:“你們兄弟……唉,真是。世人皆言百無一用是書生,成見之深,連你的兄長亦不能倖免。當今亂世重武輕文,我等士子總不能一展志向,處處掣肘,當真心冷。”
千竹搖頭,淡然道:“我自做我認為對的,世人如何評價又有何干?——司空,憑你本事,弄些硫磺硝石之類,應當不難吧?”
司空墨訝道:“你要去炸那堤壩?但你可知應在何處埋藏火藥?倘若順利,湖中積蓄之水可沿著文井江舊道繞城而去,自然危機解除。但是若你一個不慎炸錯了位置,大水衝下來,便是滅頂之災。”
千竹笑道:“我擅數術,以前為了掙點飯錢,也經常幫著鄉民鑿山開路,於火藥一道多少有些經驗。”
司空墨見他神態之間把握十足,點頭道:“好!我信你!此事僅一人必然不夠,我便召集門生,與你一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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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說到這裡,頓住不言,似在回憶當日種種細節。
酋坐在一旁側頭看他,彷如重新認識一般,聲音裡帶著驚訝:“這可是大荒歷533年的事?……我當時在北溟也曾有所聽聞,幽都軍籌劃月餘的水攻之計,被凡人區區幾包炸藥就毀得一乾二淨,淹死了不少低等妖魔。我還因此嘲笑過羅睺好幾回,不想竟是你……如此看來,你于軍事之上亦有十分天賦。”
幽篁笑笑道:“不過是些小聰明而已。”轉頭見酋雖化形作凡人模樣,但一雙血色瞳眸卻沒有隱去,惘然一嘆:“那時候的我絕不會想到,有朝一日竟會與一個幽都魔侯坐在亂葬崗塌了一半的小亭子裡,談論這些陳年往事。”
酋搖搖頭道:“世事難料。我亦從未想過自己會——”忽地停住,轉了話題道,“……後來呢?”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因為知道接下來的結局定然不好。
“後來……”幽篁歪了歪腦袋,簡明扼要地道,“那次行動是在晚上,我沒能及時逃走,被張憲忠抓了。——嗯,他很生氣。”語調輕鬆,混不像自己的事。
酋專注地盯著他,神色卻愈發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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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水聲震天,數丈高的巨浪映著蒼白月光,翻翻滾滾越過破碎的堤壩,沿著幾近乾涸的河道轟鳴而下,捲走了下游不少來不及逃走的蜀匪和妖魔。不想此行如此順利,千竹一時頗感意外。本該得手後即刻離去,卻為了保護兩個誤入此地的孩童而不小心被四處逃竄的亂匪給發現了,一路綁到巴蜀匪首張憲忠面前。
不知由於什麼原因,那張憲忠是出了名地重武輕文,對待武勇之人禮遇有加,面對文人士子卻是極端地厭惡。
高大的男人將書生一腳掀翻在地面,又狠跺幾腳,直到踢斷肋骨嘔出了血,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細打量:“你們這些讀書人最是可恨,一個個長得白白淨淨大姑娘似的,彷彿人畜無害的模樣,可做起事來卻比誰都陰險狠辣,壞人大計。今日你將我手下一眾兄弟月餘之功摧毀殆盡,更害他們不少人丟了性命,可有想過會如何下場?”
千竹被他捏得疼痛,掙扎喘息道:“若非你與妖魔勾結,欲謀害蜀州城數十萬百姓,我又何須開此殺孽?事情便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憲忠眉頭緊鎖,似乎這書生寧死不屈的姿態令他更添厭煩,道:“你這小子倒是裝得一身傲骨。只不過真傲假傲,一會兒便能見分曉。我平生最討厭你這種自命清高、故作不凡之人,讀書識得幾個字又什麼了不起!翻覆之間便能叫你尊嚴盡失、搖尾乞憐!”頓了一頓,似乎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嘴巴咧出個極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在千竹眼裡,忽覺心驚,只聽張憲忠續道:“你知道折辱你這類人最好的法子是什麼嗎?便是叫你以男兒之身,行女子之事。我自個兒只愛柔軟白嫩的美嬌娘,但手下的兄弟們喜好漂亮相公的卻也不少。——你說,你令我損失慘重,卻只用身子來賠,是不是反倒賺了?”
千竹睜大眼睛,反應了一會兒才終明白是什麼意思,慌忙往後退去,卻被死死按住,不由拼命掙扎,一面驚道:“你若要我性命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