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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韶送行了。雖然昨夜那無聲的拒絕讓她覺得很尷尬,可是想著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江玖終究還是忍不住跑了過來。
她害怕四目相對的尷尬,但又忍不住想要見公主一面,於是索性不去校場直接跑來了城門。她早就打聽清楚了,小皇帝今早會在城西校場替出征的隊伍送行,而出征的隊伍最後會從城西校場出發,經朱雀大道往北城門而來。
原打算混在人群之中遠遠的看楚韶一眼便算了的,可誰知她之前在公主府中一陣猶豫耽擱,竟是來得晚了,公主殿下早已經出了城。
江玖就站在城門樓下,她看了看眼前長長的出征隊伍,又扭頭看了看一旁高大的城門。心有不甘的她終於一咬牙,蹬蹬的跑了過去。
剛到城樓下就被值守計程車兵攔住了,江玖從懷裡摸出了代表身份的令牌,倒是意外的好用。兩個攔路計程車兵只是看了一眼,便默默的退開了,讓開了通向城樓上的樓梯。
江玖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去,扶著城牆放目遠望。
昨夜的雪悉悉索索的下了一整夜,今早雖已經化了不少,放眼看去卻仍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潔白的大雪,早已覆蓋了冬日裡蕭瑟的大地。
楚國的軍隊尚黑,例來著黑色軍衣。那出征的隊伍便如黑色的長龍匍匐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從她腳下的城門一直蔓延到極遠處,在這冰天雪地裡顯得格外醒目。
而在那隊伍的最前方,一人穿著一身黑衣黑甲,騎在黑色的駿馬上,身姿挺拔,已是頭也不回的去得遠了。
即使隔得再遠,江玖也知道那是誰。她默默的望著那個背影變小、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心裡一時悵然若失。
“駙馬是來送公主的嗎,怎的直接來了城樓?今早在校場沒有看見駙馬,老夫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江玖回頭看去,問話的卻是她的頂頭上司,戶部尚書大人。
戶部尚書姓錢,名諱上無下庸。連名帶姓的乍一聽,彷彿是叫“錢無用”,可偏偏這位“錢無用”大人官拜尚書不說,手下掌管的還正是執掌天下錢糧的戶部。
這老頭和翰林院的老王大人一樣,長著一張面善的臉,但看著她的眼神中卻總是帶著一股不以為然的蔑視,一點兒也沒有老王大人的可愛。
在這裡看見頂頭上司,江玖覺得有些意外,不過她還是勉強收拾了心情,然後拱手行了一禮,回道:“公主出征,下官自然是要來相送的。只是校場人多,江玖無心去湊那個熱鬧,便只在這裡看著公主走遠也是好的。”
聽江玖這麼說,錢尚書撫著頷下的山羊鬍點了點頭,又問:“那江大人身體如何了?今日可還需要告假?”
“多謝尚書大人關心,下官身體已好了許多了。之前告假這麼長時間,需要處理的公文只怕都已經堆積如山,再不當值,下官實在是怕我那張桌子撐不住了。”江玖笑笑,態度溫和有禮。末了還說了句玩笑話,實在是與當初那敷衍的態度天差地別。
錢尚書看著江玖溫和的笑臉一怔。他們兩人共事已近兩月,江玖雖然慣常都是一副笑容可親的模樣,和周圍人相處的也是不錯,但眼光甚毒的他又如何看不出這人眼裡的敷衍?再加上對方是憑藉著駙馬的身份才一步登天做到的侍郎,他又如何能看得上她?
倒不想,今日這小駙馬似乎有些不同了呢。錢尚書心裡犯著嘀咕,臉上卻是絲毫未露,只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之後也不多說,轉身便是走了,卻是連個隨口敷衍兩句的表面功夫,也是懶得去做。
江玖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錢尚書逐漸走遠的背影,唇邊掛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她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出征的隊伍,此時卻是連那黑色長龍的最末端都已是幾不可見。
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即也沒在城樓上多做停留,江玖邁步就跟上了尚書大人的腳步。左右她們都是要去戶部衙門的,如果運氣好的話,她也許能蹭上尚書大人的馬車也說不定。
早先就說過江玖的運氣向來不是很好,這不,她剛邁腿跟了兩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攔路的是個看著有些眼熟的小內侍,他恭恭敬敬的低頭站在江玖面前,拿著略顯尖細的嗓音說道:“駙馬,陛下召見。”
江玖偏頭看了一眼,錢尚書雖然人過中年有些發福了,但他的腳程卻是挺快。再加上這一路走去毫不停留,這會兒倒已是走過了拐角,下樓去了。
暗自撇了撇嘴,江玖又偏過頭看了那小內侍一眼,也不知他是怎麼找過來的。不過小皇帝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