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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棠棣真的很討厭自己的臉,總是有人覬覦它,明明不怎麼陽剛的臉,沒有魅力,軟綿綿的,可是人家都覺得驚為天人。小時候和一個男孩子玩得好,後來一次爬樹的時候摔下來把臉摔花了。有個長長的疤痕。結果男孩子再也沒有來找過他玩。
棠棣在臉好以後,也沒有理會過那個男孩的再次示好了。
現在棠棣的臉上都還有一條淺淺的疤,提醒著他這張臉帶來的感情。
所以在林芝暘表現出對他的美貌的驚豔的時候,他才會對林芝暘不冷不淡。人心是肉做的,棠棣怎麼會對他的好而感動?怎麼會不因為林芝暘的討厭兒難過?
所以棠棣更要裝作不在乎的樣子,這樣才沒有人看出他的動搖。
還是一樣的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但是早已沒有欣賞的心情。
馬車駛入山谷進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車伕跳下來,拉開帷幕,“公子,到啦。”
棠棣驚訝地看著外面,“不是還沒有到翠屏湖嗎?”
車伕為難的看著棠棣,“公子,不是我不把你送進去,而是這路太滑了,我這馬兒是老馬了,拉不上坡啊。”
棠棣有些生氣了,“在說價錢的時候明明說好是到翠屏湖才下,要不是你這樣說,我會坐你家的馬車嗎?”
“公子你為難我小老兒啊,我這老馬和我這一身老骨頭,怎麼能夠上得了山。實在是請你諒解啊。”
棠棣看著車伕老實巴交的樣子,還真是不忍心再計較下去,“那你走吧。”
“好嘞,”馬伕跳上馬車,“公子您一路小心啊。”
棠棣鬱悶的看著馬車伕靈活的動作,哪裡有他說的老骨頭?實在是後悔讓他走了。
棠棣揹著一個土不拉幾的包袱朝著山上爬去。
這是一座奇怪的山。
它叫做南言谷,因為在地勢高的地方看起來它就是山谷,但是實際上它是一座中心因為某種自然災害而空了的大山。它四方封閉,如果要想進去,要麼從山腳翻上去,要麼從它挨著的北言山跳下去————以前棠棣就是從那裡掉下去的。
這就意味著,棠棣必須先翻過山,到達山頂的翠屏湖,然後在到山谷。徒步。
棠棣想著就蛋疼,大概要不休息地走一天才能到山谷裡面。
走到半山腰天突然放晴了,居然在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彩虹明晃晃的,就像是掛在樹梢。
棠棣知道,著意味著山頂就要到了。
居然才走幾個時辰,下山就容易多了。棠棣心情很好,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打算開吃。
“喂,那個小子,你起來,”棠棣聽到一聲大吼,左看右看才看見一個面板黑黑的大喊對自己怒目而視。
“我麼?”棠棣指指自己,莫名其妙地問。
“難道還是我?”大漢說著就走過來,把他的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你坐著我的石頭了。”
“開玩笑,”棠棣以為對方在開玩笑耍自己。
“我小狗從不開玩笑,要是我開玩笑,”大漢露出努力思考的模樣,“師傅說,開玩笑的就是小狗。”
“噗,”棠棣笑了,更加肯定他在開玩笑,“你不就是小狗嗎?”
“對啊,那我到底有沒有開玩笑?”大漢粗魯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實在是很逗人。
“不對!”他終於回過神,“我是要你給我的石頭道歉的,你坐疼它了。”
“你神經啊,”棠棣推開他,“哪有坐疼一塊大石頭的,它是死的,為什麼要給它道歉?”
“你才是神經!”大漢的臉上露出孩子一樣委屈的表情,“道歉,道歉!”
越說越氣,他推搡著棠棣,要把他推倒在石頭上。
“苟兒,不要無理!”一個清凌凌冷冽的聲音響起,好像冰水澆在身上,把人弄得一個寒顫。
有點熟悉啊······棠棣轉過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就連走了也不知道名姓的神醫······
對方看見他,好看的臉上也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可是這只是一瞬間,對方就很好的收好驚訝,露出禮貌而又疏遠的表情,
“這位公子,苟兒腦子不利索,你不要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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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著這樣的表情,棠棣他又不自覺想起那一個滂沱大雨的夏夜。
這個人撐著十六折骨繪著青蓮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