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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珪嘆息道:“兒子最親的人,已經去世。餘下的,多是想算計兒子的親戚們,有什麼好留戀的?至於江山,如果沒有母后在,這個江山又有什麼意思?”
“咚咚”,杜曼青小心肝亂跳了幾下,縱是她鎮定,這會還是被慕容珪的表白驚了一驚。石歸當時為區區一個太子女,便背棄了她,慕容珪卻甘願為了她,要放棄江山?
“阿珪!”杜曼青感動了,伸手撫慕容珪的臉,手指描繪著他臉部的輪廓。
慕容珪靜靜站著,任杜曼青撫摸。
兩人在月色下相擁,如水月光映在彼此眼中,別樣柔情。
杜曼青在慕容珪耳邊哼起了調子,哼完道:“皇兒,我教你跳個慢三罷!”
“什麼慢三?”慕容珪不捨得鬆開杜曼青。
杜曼青笑道:“便是這樣扶著肩,摟著腰,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左晃右晃。”說著示範,又哼調子,讓慕容珪跟著她的腳步進退。
兩遍下來,慕容珪便會了,待到杜曼青一個旋身,倒在他臂彎內時,這一回,他穩穩接住杜曼青,在月色下俯頭看杜曼青。
眼見杜曼青秋波含水,腮邊微紅,酥胸起伏,慕容珪手臂卻是越摟越緊,澀澀道:“母后,別走好麼?”
杜曼青站直身子,輕輕扳開慕容珪的手,突然踮起腳尖,嘴唇湊近慕容珪唇邊,狠狠一親,瞬間,回身就跑。
慕容珪微張著唇,唇間柔軟溼潤的感覺還在,哪兒捨得讓杜曼青跑掉?正是起身去追,卻見杜曼青在幾步外停下腳步,回頭道:“別追!”
慕容珪聞言停了腳步,看著杜曼青越走越遠,心下極是惆悵。
杜曼青回了坤寧宮,開啟手機一看,卻只剩下一點電量,一時心驚,忙關了機。心下尋思: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話,手機就沒電了。
到得第二日,杜曼青到養心殿見慕容珪,說道想到杜氏祠堂中瞧瞧。
慕容珪聞言,心下了然,卻垂眼道:“母后去哪兒作什麼呢?”
杜曼青道:“我當初是在那處降落的,這幾日心中不安,卻想過去那處瞧瞧。”
慕容珪抬眼道:“母后,那處已拆除,正議重建,卻沒什麼可瞧的。”
“什麼,拆除了?”杜曼青目瞪口呆,半晌嚷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拆除?”
慕容珪道:“朕做得一個夢,夢見朕的母后說,不喜那處,想另妥他處做祠堂,便令解侍郎去拆除了。”
杜曼青作聲不得,只如何甘心?終是道:“就是拆除了,我也得去瞧瞧。”
慕容珪見杜曼青不死心,便道:“既這樣,擇日兒子陪母后過去一趟罷!”
杜曼青無奈,只得點頭答應了。
待杜曼青一走,慕容珪召見解元化,問道:“祠堂拆得可徹底?”
解元化道:“徹底極了,連原來的亂石和雜草,也照樣鋪上了。”
慕容珪點點頭,“母后想出去那處瞧瞧,若有問起為何要拆除之事,你只說朕吩咐的,餘者不知情便可。”
解元化應了,退出養心殿後,不忙出宮,卻去求見慕容珮。
慕容珮聽得解元化來了,便令人快請。
解元化見了慕容珮,悄聲道:“皇上要留下太后娘娘,令我拆除杜氏祠堂。而太后娘娘,擇日卻要到杜氏祠堂處瞧瞧。我感覺著,只怕有風波,你且留心一些。”
慕容珮一聽,鎖緊眉頭道:“太后娘娘這幾日確實有些異狀,囑了我許多話,似乎是交代後事。”
解元化臉色變了變,道:“若太后娘娘本是能夠藉助杜氏祠堂飛走的,卻因杜氏祠堂拆除,而被留在凡間,只怕要遷怒於人。”
慕容珮嘆息道:“瞧著皇上的樣子,只怕是情根深種了,如何肯放太后娘娘走?”
解元化也搖搖頭,又和慕容珮說幾句話,這才告辭出宮。
解元化出宮時,自有人悄悄跟著他,直到他進了解府,那人才拐過牆角,避開人耳目,進了高平王府中。
慕容琛正在書房中看書,聽得管家稟報,便道:“讓他進來。”
很快的,跟蹤解元化那人便進了書房見慕容琛,細細稟瞭解元化最近的動態。
慕容琛有些不解,“解元化領著人拆除了杜氏祠堂?”
來人道:“是的。拆除前一天,他進了宮,拆除後,他又進了宮。”
慕容琛點頭道:“自是皇上令他拆除的。但,皇上為何要這樣做呢?那可是他生母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