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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聽到的訊息,對著面前兩張討好的笑臉,怎麼也下不去手人道毀滅。
他後悔跟這倆人牽扯太深了。
靳以鵬死忠腦殘粉作的久了,見到聶震各種膜拜,將他先拱到了神壇上,聶震就算曾經被不少人拍馬,也鮮少有人拍的這麼舒服的。
勢必還有秦苒在旁幫腔:“……以鵬哥哥當初慧眼獨炬,一門心思追隨少幫主,忠心不貳,就是因為少幫主義博雲天……”這話假的她自己都要哆嗦了。
聶震還當他們準備請了他去爭副壇主,與漕上漢子去群K,哪知道事實與此相悖,他們想請他去做總指揮設計暗殺周煥。
前者是打鬥,後者是殺人……這中間的區別太大了好吧!
總之這兩樣都不是他肯幹的,可惜秦家小丫頭悠然道:“本來我還想著,僅憑我跟以鵬哥哥去刺殺周煥,恐怕沒辦法活著回來,如今有了少幫主助陣,此行必是穩操勝劵!”
聶震一張向來保持著愉悅笑容的臉瞬間碎裂了。
他……幾時答應了?
聶小肥在旁數次想要開口幫腔,靳以鵬都熱情的拉著他的手訴說衷腸:“小肥跟在少幫主身邊久矣,必是知道他對手下總是寬宥愛護,總不能看著我與小苒去送死吧?”
作為一個心腸還不算硬的小小少年,聶小肥說不出來“你去死吧”這樣的話,只能被靳以鵬拉著手站在原地,雙雙凝望,做兄弟情深狀。
靳以鵬討好的朝聶震露出個憨厚的笑容來,“……況且我這個人雖然不成材了些,可是自從在少幫主鋪子裡打理了一段時間才發現,自己對經商有著很大的天份跟熱情,少幫主在清江浦的那些鋪子如果乏人管理,屬下一定不吝惜自己這一身力氣……”
這才是重點!
聶震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再次剋制著自己人道毀滅的衝動,飛了個眼刀給聶小肥。
聶小肥很委屈。
保密工作他向來做的很好,沒想到這次栽在了地頭蛇手裡。
沒錯,聶震身為一個職業紈絝,背後還有著一個鉅富的老爹供他花銷,可是作為一個有著長遠眼光的紈絝,家裡還有個不得寵被完全忽視的親孃,正在逐漸長成的得寵的姨娘生的庶弟,能幹的義弟……他還是感受到了威脅,於是就狡兔三窟了。
聶四通的財富每年以驚人的幾何數遞增著,聶震的人生宗旨是舒舒服服的吃喝玩樂到老,但若是義弟或者庶弟將來掌家……他這樣的人生宗旨勢力要稍作更改。
聶四通讓嫡長子啃老啃的心甘情願,未來的聶家掌門人未必會願意。
這就是問題所在。
於是聶震便未雨綢繆的在各地賭博的同時贏了些鋪子讓人先打理著……順便每年遊玩的時候再巡查一下。反正他本人行蹤常常飄忽不定,今日可能想吃上京的菜,明日說不準便會南下蘇杭去聽個最近紅起來的姐兒唱曲……行事荒唐無人出其右。
很不幸的是,清江浦也算是他的幾窟之一。
他能告訴面前這兩隻好多年以前他就見過他們嗎?
那時候他還是初初涉足紈絝界,來清江浦純粹是聽說此間繁華慕名而來,整日在街上閒逛,品嚐菜式,去樓子裡聽姐兒唱曲兒,與新認識的一般狐朋酒友飲酒達旦。
有一日他喝的有些過了,在樓子裡與一般酒友橫七豎八睡了,清晨醒來忽覺寂寥。那一年正是媚姨娘進聶家門得寵又有喜的時候,聶四通滿院子的鶯鶯燕燕都被這個婦人比下去了,他娘移居偏院不問家事,整個的放權了。
聶震少年心性,自小耳梁目濡,激憤之下在淮安府日日開始尋人縱酒賭博,他的賭術那會奇爛,後來回憶,應是被人設了局,欠下了一筆又一筆的賭債。
聶四通在寵愛美人的同時,接到這樣的訊息,暴怒可想而知。
於是聶震便被聶四通丟了厚厚一沓銀票,一頓暴打,趕出了淮安府。
那是他花錢如流水的日子,也是苦練賭技的日子,此後每次回淮安府除了看望親孃便是跟聶四通要一沓沓的銀票。之後他的賭技其實已經小有所成,供他揮霍完全不成問題,不過……能看到聶四通在風花雪月美人歌舞的歡場裡浸泡的溫軟的臉瞬間暴怒,也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兒。
這簡直成了他的人生樂趣之一。
此是後話。
那個早晨他漫無目地的行走在清江浦的街頭巷尾,在早市那裡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提著個籃子叫賣早點,身上衣裙乾淨整潔,布料洗的發白,臉上帶著不符合年齡的鎮定,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