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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是這位靳少在人前誇了巨口,父仇未曾得報,沒臉面見漕上眾兄弟,這才偷偷摸摸的回了來。
這話傳到旁人耳邊尤可,只當是個笑話一般聽聽就算了,但傳進了薛紅伶耳中,她多年積攢的滿腹怨氣便不由爆了出來。
靳氏故去多年,正室之位虛懸,靳良雄到死都只當她是姬妾之流,連掌家大權也從不在她手上,便是她生的女兒再過乖巧,也抵不上靳以鵬這般不成器的兒子。
她集合殷姨娘帶著三個閨女前去靳以鵬房裡鬧,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不報父仇,你妄為人子!”
一家子娘子軍撒起潑來,連聶小肥也暗暗咋舌:這可比聶四通後院裡那些鶯鶯燕燕們要彪悍的多。
聶家尚有媚姨娘作鎮,宅中母老虎一隻儘夠了,便是撒嬌使潑也只是聶四通在房裡受著,還未曾見過婦人們這般集體造反的。
其實薛紅伶打的好主意,打量著靳以鵬是個庶物不通的浪蕩子,只知敗家不知賺錢,家中財政大權捏在他手裡,她只怕某一日早晨起來家中得典賣鋪子宅子……搞得她的倆閨女連嫁妝錢都撈不到,讓她晚年無靠。
索性趁著這節骨眼,跟靳以鵬大鬧一場,輕輕鬆鬆從他手裡把管家權奪下。
哪知道正撞在槍口上,靳以鵬正為了被聶震派來的人嚴密看守著,不知山陽縣之行結果如何,眼見著庶母庶妹來鬧事,指著她們的鼻子一頓臭罵,“……是短了你們衣食還是首飾,這般不顧臉面的鬧到前堂來?不如全部茹素為父親守守孝是正經……”
靳家後院有個闊朗的院子,靳以鵬一怒之下令家中僕婦將庶母跟庶妹丟到了那院子裡,又請了一尊佛像進去,將她們的鋪蓋也派人送了進去,每日只供應素食,半點油星為見,為靳良雄守孝,他自己卻大魚大肉,啃的愁眉苦臉。
吃了幾日素食,嘴裡快要淡出鳥來,薛紅伶便後悔了。她不該瞧著靳以鵬是個好拿捏的,想著他不通庶物,從他手裡將管家大權抓過來,也好攬點私財,哪知道弄巧反拙了。
沒想到這個多年不成財的少爺竟然是個辣手的……
靳以鵬處理起庶母庶妹來,只因無甚牽掛,倒也乾淨利落。但被聶小肥與幾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漢子緊看著,每日裡坐困愁城,眼看著已近二十日了,生怕哪一日馮天德派人來催他前往罈子裡,別提多鬱悶了。
又擔心秦苒跟著聶震有什麼事,縱然他猜測聶震實力不弱,也擔心秦苒出了意外不好向秦博交待……
其實真實的情況遠比靳以鵬想象的要輕鬆太多。
如今秦苒只覺得聶震是個生活百事通,各種吃喝與玩意兒,他無有不通。先時還帶著秦苒四下尋找美食小吃,過些日子老毛病犯了,便帶著秦苒混跡山陽縣各大賭場。
他生就了一種不羈的性子,從不認為女人只應該呆在後宅繡花相夫教子,因此帶著秦苒混跡賭場半點心理負擔也無。
秦苒身上不再是女子的高腰襦裙,而是少年人的錦袍玉帶,收拾起來倒也似個翩翩小公子。
他每日裡玩的不亦樂乎,大的賭場混了好多家,最後見天往一家來旺賭坊跑,一頭紮在臺子上贏不夠便不再下來。
如果拋掉他們此行的正事,秦苒也覺得這日子逍遙無比。聶震負責賭錢,她負責拿個錢袋子搬錢,聶大少財大氣粗,豪邁的揮手:“你能搬多少我便贏多少,全拿回來給你當零花錢……”
秦苒眨巴著星星眼幾乎要算得上崇拜的看著眼前高大軒昂,眉目英挺的男子……比起金三千來,這才是搖錢樹吧這才是吧?
太帥了有木有!
她長這麼大都不曾收零花錢收到手軟過,今次算是一次過足了癮,又因是意外之財,收的毫不手軟,不知不覺便將防備放下,眉眼一日比一日溫軟,連她自己也不曾覺察,唯有聶震欣喜的發現,這小丫頭的軟化。
於是他贏錢贏的更起勁了。
這般的虧損,到了第七日上頭,來旺賭坊的掌櫃坐不住了,悄悄遣了人前去漕幫罈子裡彙報此事。
原來此賭坊還是周煥未曾混跡漕幫之時的家產,後來混跡漕幫,便將這產業託給了忠實家僕看著,又時時有漕上幫眾看顧,是以來旺賭坊生意還是蒸蒸日上的。
哪知道開了這麼多年,倒首次碰上個扎手的人物,逢賭必贏。
周煥覺得,他應該從溫柔鄉里爬起來,到賭坊來會會這年輕人了。
聶震在漕幫總壇向來是個不露面的,除非親近之人,像聶霖翁大成這類的還認識,在江淮漕上,其實鮮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