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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吆五喝六,圍著自己中意的錢物飲食擲錢撲買。
在與金明池南北相對的瓊林苑裡,除酒家,佔場表演的伎藝人,其餘空閒的地方,全為撲賣商販所佔。他們在搭起來的華貴彩幕中鋪設珍玉奇玩,彩帛器皿……人來客往,萬頭攢動。
秦苒初臨這樣的場所便被震住了。關撲是個全民參與贏物賭錢的遊戲,無論貴族平民皆樂在其中。
關撲時,撲的雙方拿錢在地上或瓦盆中撲。擲錢為博者戲,看錢的正面多少,正面曰“字”,凡錢是背面,則稱為“純”。若將幾個錢全部搓成了背面,則稱為“渾純”,即是贏了的意思。
聶震今日手氣頗好,幾番關撲,竟將一商人彩幕內珍玩連同彩幕都贏了來。
守著地上那盆綠牡丹的燕舞姑娘本來近日屬意靳以鵬,但因他的工作變更問題,從廚房下人被遣送到了馬廄涮馬,只覺他前途黯淡無關,又見著聶震數回出手,眨眼間便贏回來這許多東西,遂又將目光緊緊的纏到了聶震身上。但思及自被聶震贏回來之後,百般手段用盡,聶震卻對她不聞不問,最後索性丟到了後花園,離他的主屋老遠,心便又灰了……
作小廝打扮的靳以鵬對這等賭中聖手欽佩的五體投地,恨不得當場叩首,拜師學藝。秦苒則疑心這廝暗地裡動了手腳,才贏的這般容易。
跟這位少幫主相處越久,她越對此人的人品不抱有太高期望值。
明著不好問,她便側身與聶小肥輕聲耳語:“你家少主可會武功?”
聶小肥奉送給靳以鵬與秦苒的眼神從來只有鄙視這一種,此刻也不曾變,壓低聲音道:“孤陋寡聞!”至於聶震到底會不會功夫,也沒句確切的話。
聶震贏了那座彩幕,卻告之商販,內裡的珍玩他盡數不要,令那商販速速搬走,只留這座彩幕便可。
那商販心內正油煎火烤,痛失這許多財物,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聞聽此言,喜不自勝,三下五除二便將彩幕之內陳列的珍玩打包帶走,生怕遲走一刻,聶震又改了主意。
秦苒低喃:“真是個買櫝還珠的傻貨……”明明這彩幕之中珍玩更值錢許多。
靳以鵬,贊同點頭,同時制止:“噓……小聲點……”雖然這會大家肯定都這麼想,包括剛剛揹著大包貨物居然能從擁擠的人群裡飛速奔跑出去的商販。
唯有聶震的死忠追隨者聶小肥朝二人拋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這倆傻貨還不知道已經得罪了少幫主……
聶震示意聶小肥將那盆綠牡丹搬進彩幕,聶小肥向靳以鵬抬了抬下巴,向來習慣了使喚人的聶大少顛顛的自去帳外搬了那盆綠牡丹進來。
秦苒撫額:想不到聶府倒會□人,說不定等回到清江浦,靳以鵬便會掌握小廝這職業的所有工作並熟練上手。
——聽說他如今對廚下劈柴挑水跑腿之事如今已經熟練,聶震為了讓他發展成為多方位全能型人才,已經調他去馬廄涮馬了……
今日靳以鵬初從馬廄被召到前廳,秦苒不自覺往後退了好幾步,前者全然不曾察覺,親熱的往她身邊擠。
她捏著鼻子哼哼,情義是真,奈何味道太沖!
最後被聶小肥催去涮洗一番,又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這才能拎出門來見人。
聶震也不多語,盤膝在彩幕中坐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盒子放在前面,身側一盆綠牡丹與一名美人兒,餘一護衛兩小廝,靜坐無語。
周圍亂哄哄吆喝鬨笑聲不斷,更襯的此幕內的安靜。不多時,便湧進來不少人,問問聶震所撲賣的,得知是靠近西市延平坊裡一座三進的宅子,只因聶震價錢開的又高,談不攏便不曾撲買,徑自走開。聶震也不著急,枯坐依舊。過的許久,方有一錦衣小少年帶著七八名護衛呼啦啦闖了進來。那少年腰繫玉帶,頭戴金冠,冠上明珠碩大,進來便直撲那盆綠牡丹,“這可是個稀罕的品種啊……”他身邊從人也湊熱鬧:“郡王你不如撲買回去,送給王妃,也好一盡孝心?”
那少年朝聶震問道:“……不知這盆綠牡丹價值幾何?”
秦苒將那少年從頭打量到腳,暗中盤算,這少年落到了聶震的手裡,今日恐怕要大出一回血罷?
勞動人民對上統治階級,又是個有錢又拉風的小統治階級,秦苒還是忍不住仇富了。
哪知道聶震搖搖頭,指著面前那方盒子,正色道:“小郎君有所不知,在下今日撲賣的,乃是這進宅子,至於這盆綠牡丹與美人兒,只不過是贏了的彩頭罷了。”
那小少年一把拿起盒子來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