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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曾瞧見過今日這景。
聶霖與他兄弟多年,早知他那些那毛病,能被他這般盯緊不放的小姑娘,想來姿色不俗,當下細將那小姑娘瞧了一瞧。
卻原來這小姑娘生的著實不錯,高挑身材,素腰削肩,修眉顧盼,若是尋常小娘子被人當著數百上千的人這樣子調侃追逐,清名不再,恐怕早都氣哭了,性烈些的投河上吊,可她卻偏不曾掉得一滴淚珠兒,面上冷若冰霜,怒極反笑,一雙素白纖手提著手中船漿,一字一頓:“錢泰,你欺人太甚!”手中漿去如風,往錢泰腦袋上去招呼。
——竟然是個練家子。
錢泰為追佳人,此刻兩舟並驅,靠的極近,偏舟身極窄,說不得那漿就要落在他腦袋上了。
他“哎呀”一聲,慌亂間大叫:“還未進門就要謀殺親夫嗎?苒娘你好狠的心啊!”忙忙驅舟向後退去。
漕船上那些光棍漢子們頓時幸災樂禍起來,嘴裡胡亂叫著:“……人家姑娘都沒答應你呢,又哪裡來的親夫?”
“……就是,嫁給你這樣的無賴,還不如隨便在我們兄弟中間挑一個嫁了呢……”
漕船上亂哄哄的瞎叫,官船上艙內的女眷皆搖頭鄙視:“到底粗賤女子,與男子在漕河上如此這般糾纏,成何體統!”
眨眼之間,漕河內的兩葉輕舟卻又糾纏在了一起,錢泰逃之不及,身上又重重捱了那少女一槳,頓時痛撥出聲:“秦苒,你下手也忒狠了些!”
秦苒充耳不聞,將手中漿舞的呼呼聲起,兩船相近,她索性跳上了錢泰的船,與慌忙持漿招架的錢泰對打了起來。
一個心存恨意,下手毫不容情,另一個左躲右閃,尚存幾分憐香惜玉之心,七八招過下去,只聽得撲通一聲……錢泰落水了。
船上岸上的看客均傻了眼,翁大成眨巴著眼睛喃喃自語:“……這也太潑辣了些……”他凡賞接觸的女子無不是屈意奉承,小意殷勤,溫柔體貼,何曾見過這般兇悍的?他失望的咂巴嘴兒:“……可惜了這好身條兒好臉蛋兒……”
這般暴悍,將錢泰打落水裡還不算,還拿槳壓著他的腦袋,教他吞了好幾口水,撂下句狠話,
“錢泰,再讓我聽到你嘴裡胡沁,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著這話,高昂著頭,目光大膽堂正的在各船上放肆的漢子們身上轉了一圈,那些輕浮的調笑聲不知為何,在她這般逼視的目光之下竟然漸漸息了聲,她這才施施然駕起輕舟,翩然而去。
本朝女子,向來頌揚恭順溫婉,便是市井婦人,潑辣者也要顧及身名,不敢放開了膽子在外面鬧。那少女一走,漕船上這幫漢子們皆議論不休。
有那運丁從鄉下調了來的,為這少女將來的婚途,不免評論幾句:“這樣子的女子,將來誰還敢娶?”
反倒是漕幫幫眾裡,有那好勇鬥狠的,摸著下巴惦記上了:“……這妹子辣的夠味,要比私窠子裡的姐兒們招人心癢……”想著下回途經此間,有機會倒要尋上一尋這小姑娘,圖個樂子。
反倒是被秦苒一漿打落到漕河裡,整個人成了個落湯雞的錢泰,魔怔了一般,爬上小舟抹了把面上的水珠,露出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我就不信你能跑得了……帶著你那病爹……”
他的心內倒是篤定無比,堅信秦苒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因這款美人雖然容貌過人,但性子實在不是翁大成所好的那一口,他回到艙裡便沮喪的抱著酒罈子繼續灌,才灌了兩口,猛然間便眉開眼笑了起來。
“大哥,媚姨奶奶不是一直想要個練家子的貼身侍婢嗎?你覺著……”
聶霖輕笑:“這樣性子的……你敢往媚姨奶奶房裡安置?”
媚姨奶奶乃是漕幫江蘇幫幫主聶四通的偏房,極為受寵,性子也是掐尖要強的,聶四通對她幾乎百依百順,在江蘇漕幫總壇裡,便是幫主夫人及少幫主聶震,也對這姨奶奶頗為忌憚,更何況這樣烈性的女子,簡直是野馬一匹,放進了幫主的後院裡,萬一撒起野來……聶霖覺得,那必十分的熱鬧罷?
聶霖身為聶四通的義子……人家爹孃兒子外加小老婆打內戰,他這個外人實不必插手攪和,只要做個忠實的觀眾即可。
作者有話要說:從明天開始,新坑蜜月日更中,開始求花花求收藏,視評論可考慮加更喲!
親,也許有加班更喲!
罪妻的番外,真的不必催啦,正文都完結,大家也不必著急了。前幾天小魔怪一直在打吊針,這幾天要把新坑的詳細大綱弄出來,一週後妹紙出嫁,這周我也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