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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秦家小院正房連著東西廂房,父女二人便在此棲身。秦博住了正房,秦苒住著東廂房,西廂房便空了出來,有時候秦博漕上的老兄弟有暇,過來聊解秦博寂寞,喝醉了便宿在此間。
一時裡秦苒服侍秦博梳洗已畢,送了水火出門,便在院子裡擺著的藤椅上放了厚厚的棉墊子,將秦博背了出來,放在那藤椅之上,這才提起牆角的棍子演練了起來。
秦苒慣用的武器便是木棍,還是秦博漕上兄弟靳良雄費心尋來的。因此昨日漕河上使著船槳打人,也算是順手。
天色將曉之時,秦苒父女兩個已經吃過了清粥小菜,收拾已畢,將吃食盡數搬到了小舟之上,又將自做的蒸餅燒麥各往秦博房裡備了一份,怕自己中午回來的晚了,父親要餓肚子,這才划水而去。
清江浦百姓沿河而居,此刻寂靜了一整夜的兩岸終於有了動靜,秦苒沿河叫賣,便有人家提著傢什站在河沿石砌的臺階之上喚她,可買倆蒸餅或者燒賣,或買兩碗甜粥或者鹹粥,再配送一小份秦苒自醃的麻油小菜。
等她撐船到西市靠岸,那些早起攬工的漢子婦人便一擁而上,買了蒸餅夾鹹菜來吃,有些尚能多買一碗清粥,有的則連碗粥也捨不得,大口嚼著熱騰騰的蒸餅,噎的兩腮青筋暴起。
秦苒習慣了他們這樣的吃法,早有準備,在舟子裡拿出準備好的兩個粗瓷碗來,提起水甕來倒熱水,有漢子便上前來搶了水碗,盛了大碗的熱水來喝,這會子功夫,先時滾燙的開水已能入喉。
不及中午,她船上吃食便賣得乾淨,連甕裡熱水及兩瓦盆清粥,一小罐麻油醃菜也賣得乾淨,便折舟而返。
秦家院子裡,滿面絡腮鬍子的靳良雄與秦博對飲,二人身後各站著一名少年替他們斟酒,順便往門外去瞧。
甫一聽到門外面響起的腳步聲,程松寧面上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靳良雄身邊高健的少年已經亮出了雪白牙齒,笑的燦爛無比。
二人同時繞過秦博與靳良雄,往門口迎了過去,秦苒推開自家院門,便看見這副隆重歡迎的架勢。
“以鵬哥哥?”
雖然足有兩年不見,但面前唇紅齒白,儀表堂堂的少年,正是靳良雄的獨子靳以鵬。
程松寧原是同靳以鵬同時迎了出來的,見秦苒看到靳以鵬,面上笑意便濃了起來,心中已是一緊,伸手去接她提在手裡的一包落花生,見她並未如昨日一般拒絕他搭把手,不禁暗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非是秦苒忘了昨日金氏與程嬸說的那番話,只是靳良雄自秦博出事之後,這些年對她們父女關照有加,在她心裡,對這位靳伯伯充滿了感激之情,是以高興之下,便忘了昨日心裡生起的隔膜。
秦苒與靳以鵬打過招呼,緊忙上前去向靳良雄見禮。
靳良雄向她揚了揚酒碗,目光裡全是讚揚之意:“小苒的酒是釀的愈發的好了。”最難得這個女孩兒八年如一日侍候老父,有情有義,人品堪贊。
“靳伯伯要是喜歡,走的時候便帶兩壇回去喝。”秦苒甜甜道,見靳良雄面上露出喜色,知道這禮是送對了。
靳良雄在漕幫從幫眾做到了清江浦的副壇主,靳家家境優渥,最難得他不忘舊情,對她們父女倆時時關照,她這點酒,不過聊表心意而已。
秦苒回家來,本來是給秦博準備午飯,另拿了一早燉在小火爐上的鹽水花生,鹽水毛豆,茶葉蛋等去賣,哪知道家中有客,只得上街去割了兩斤肉,又買了些醬豬手五香豬耳等物,回來煮了糙米飯,在院子裡的小菜園裡摘了些豆角茄子之類的合肉炒了,另有素炒青菜,一個院子裡架上摘下來的絲瓜,現做的絲瓜蛋湯,另有新開的兩壇自釀的米酒,擺在了正房的八仙桌上。
還未開飯,程嬸便拉著一張臉來叫程松寧,秦博父女倆力邀他一同用飯,被程嬸婉拒。
靳良雄目光奇毒,待得程嬸母子出了秦家門,他便轉頭問秦博:“這婦人可是不喜咱家小苒?”
秦博昨日心中本來便有疑慮,今日瞧見程嬸那模樣,更是確定無誤,自思與程家為鄰十幾年,兩家孩子一直交好,這兩日程嬸無端給他們父女倆臉色瞧,難道是秦苒對她不恭敬?
當下板起臉來,責問秦苒:“小苒,你可是言語間有衝撞了你程嬸的地方?吃完了飯還是去向她道個歉。”
父女倆向來坦誠,秦苒也知此事最好讓秦父知曉,否則他看程松寧的目光類同子婿,實在讓她難堪。
她不禁苦笑:“爹你想多了,我昨日回來,在河邊聽到前街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