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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葉子最愛葉子的顏色。
我小心拎了拎裙子邊,走出屋子來到院子。慕容單站在院子中央捂嘴打了個呵欠。我小步慢慢地走過他前面。太太穿了件新衣服自然是要到先生眼前晃晃。不指意他像龍睿嘴巴那般甜,只要他說句“還可以”我也心滿意足了。
走了一遍,他閉著雙眼打瞌睡。我乾脆立定,臉對著他喚了聲:“阿單。”就不信他還能故作看不見。他舉起左手猛地打過來,我慌忙一閃。他五指往空氣中一抓收緊,喃道:“蒼蠅。”
小翠嗤一聲笑出來。我一眼瞪過去,她惶恐地低下腦袋。
“蒼蠅啊。”我嬌笑道,拉過慕容單的手,“阿單,你是睡迷糊了吧。我幫你擦擦汗。”說罷我舉起帕子。
培養一個妻管嚴的先生要從婚前開始教育。
慕容單急忙摁下我的手。
我轉頭慎重其事地對他說:“阿單。看著我。我不是那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了,想嫁給你是我葉思平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我冠了你的夫人的名,在人面前你就是我夫君了,你明白嗎?”
聞我此話,慕容單一向沉寂的眸子裡起了波折。他鉤鉤嘴角道:“夫人今天的頭髮還缺了樣什麼東西?”道完他向徒弟伸出手。龍睿從懷裡取出備好的一支玉笄。
我心裡甜滋滋地任他把玉笄插過小翠幫我挽的髮髻,任他執了我手上馬車。馬車駛出一段距離,方記起把小翠晾在院子了。
馬車在鄉間的羊腸小道里晃悠,兩邊的田野裡開滿了油菜花。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金黃色,看得人心情舒暢。我把腦袋枕在馬車的窗楞上,嗅一嗅飄蕩著花香的農家氣息。慕容單橫躺在馬車的軟榻上。小翠躲在角落裡,怯怯地瞅瞅我和慕容單。大概在她眼裡,我這個夫人古怪,不愛說話的慕容單則更令人生懼。龍睿揮著馬鞭,馬車趟過小路,於午時進入了潘懷鎮。
我們現在是在姜國的東部,潘懷鎮是姜國有名的布市。旺泉酒肆位於鎮的西北面。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小販們吆喝,文人們談笑。嬌滴滴的姑娘撐著一支桃花紙傘,扭捏著柳腰一步一步宛如芭蕾舞演員在跳舞。姑娘走入了一幢三層木樓子,她身後一群男人色迷迷的眼睛仰望二樓掛的金燦燦招牌“醉香樓”。我拿胳膊蹭蹭慕容單。慕容單極不情願地睜眼。
“阿單。”我指指醉香樓,“幾時帶我去裡面逛一逛?”
“喔。你要去裡面泡妞嗎?”慕容單挑挑眉,勾嘴角。
每年他來找我。我這個話嘮教了他不少現代流行詞彙。瞧他說泡妞兩個字眼,有模有樣。我一拍他肩頭:“你的夫人要去泡妞了,你不怕丟人現眼?”
“夫人敢去,我理所是捨命陪君子。”
他太自信了,我反而心裡沒底。勾欄院裡畢竟不三不四的女人多,我主動帶他去勾欄,不是給了他藉口出軌的機會。抬眼看看他,他無聊地翻過身睡大覺。我小心為上,道不去了。他背對我的兩個肩頭微微打顫。我才知道他在耍我,豎起指頭搔他癢癢。他反身捉握我手,忽然將頭伏到我耳邊道:“夫人,勾欄不是女子該去的地方。”他暗啞的調子是嚴肅的。我有些懼他嚴肅的模樣,可這也是他令我動心的地方。我燦然一笑:“好。”
龍睿掀起車簾:“到了。師傅,小葉子。”
我焦急地探頭張望我的酒肆。天啊。同樣是三層裝修豪華的木樓子,醉香樓是車水馬龍,我的旺泉酒肆是門可羅雀。
我一錘慕容單,哭道:“你怎麼可以讓我的酒肆變成這個樣子?”
“怎麼了?”慕容單不以為然。
我以未來太太的身份指點家庭的生計:“阿單,我和你是要過平和日子的。家裡的錢從哪裡來?當然不能跟你徒兒要一輩子,要靠酒肆的生意來維生。”
慕容單牽我的手扶我下車,道:“夫人所言極是。以後酒肆就由夫人來打理。”
知道他是想考驗我。我哼一聲。
酒肆裡匆匆走出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他著了件灰色長袍,臉瘦長,兩眼稍細,鼻子尖,嘴上蓄著兩片山羊鬚。朝慕容單和我作揖,他道:“老爺好。夫人好。”
龍睿向我介紹:這位是酒肆的陳掌櫃。
陳掌櫃領眾人進入旺泉酒肆。我一見底層的大堂只坐了零星幾個客人,眉頭越皺越深。一夥計用杆子掀起一面竹簾,露出了裡間。小翠在外候命。小廝搬來一張矮板凳,我踩在上面坐到了鋪著竹蓆的炕上。眼下姜國是春末夏初,熱還不是很熱。窗戶敞開,窗頂的楞垂落下一個壺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