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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在宮裡少受些罪罷了。
舒敏坐在凳子上,任由身後的春書為自己梳理頭髮,最後還在辮梢簪了一枚小簪子,雖說簪子很小,但那上面鑲著的各色寶石成色質量卻都是上乘。
舒敏將辮梢撈到身前來看了看,搖了搖頭,早上起來,她本是很困的,這時卻不能不特意吩咐一下春書,“春書,你去將匣子裡只有一顆兩顆寶石的發繩拿來紮上便是了,這樣一個簪子紮在髮尾,若是動靜大了,還不得掉了丟了?”心裡感嘆,古人的信用意識還真是弱,自家額娘讓自己戴這麼個東西進宮,就不怕哪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兒手癢,直接給自己摸去了?
春書答應著,動作卻有些遲疑,那支小簪子是夫人吩咐了,一定要讓姑娘戴到頭上去的,姑娘這樣取下來,會不會有什麼事兒呢?
當然,舒敏已經猜到了自家額娘讓自己戴這麼一大堆珠寶攢在一起的簪子的用意,是想讓自己只是站在人群裡就讓別人識出尊貴的身份的意思,只是,她想著自己這樣的一身出去,未免就太俗豔了,這樣的裝扮可是與她日常的打扮是不一樣的。
到最後,春書還是在舒敏的眼神中照出了梳妝匣子裡面一根只有兩顆綠瑩瑩的貓眼兒的頭繩給舒敏紮上了。卻一臉怨忿地看著自家主子。
舒敏照照鏡子,看見了身後春書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怎麼,覺得你姑娘我這個樣子不好看了?”這丫頭,就會瞎擔心,她還沒有完全拾掇完呢,就在這兒操心上了。
春書囁嚅著,“姑娘這麼說,奴婢不敢當,只是,夫人吩咐了,姑娘這般……不就有點兒……”不就有點兒輕率了嗎?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面前的人是她的主子,即使感情很好,但那人依舊是主子。
舒敏笑笑,自己開啟了妝臺下面的抽屜,取出了兩個盒子,這兩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東西都不一般,而現在,她要把這兩樣東西派上用場。
春書一看自家姑娘開啟了那格抽屜,便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沒猜透主子的想法了。那抽屜中東西並不多,但每一樣的意義拿出來都要比這梳妝匣子裡所有的珍寶首飾都要重得多,只因為那抽屜裡面都是上面賞下來的。
而舒敏手中的兩個盒子裡,一隻盒子是故去的太皇太后賞賜的上乘的羊脂玉簪子,另一個,則是太后娘娘賞賜的琥珀蜜蠟手串兒。這兩樣東西,別說是宮裡的東西出來質量上乘,就是要拿來充門面,也是一頂一的份量。最關鍵的便是,舒敏的這兩樣東西,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防偷。宮裡有頭有臉的管事姑姑都知道,這費揚古家的千金,烏拉那拉氏的嫡小姐,是兩位老太太捧在手心兒裡的人兒,宮裡賞東西,內務府和尚宮局都是有備檔的,真有不要命的敢偷這些個東西,或是想法設法地誣陷,到最後都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的。
羊脂玉簪子是老祖宗當初專門找內務府的做出來的,一共是一組十二支,而舒敏手上的是唯一一支不在皇家公主手中的,這,是一支漂亮的蝶戀花,正正好與藍齊手中的穿花蝴蝶是一對。
赫舍里氏送女兒出門的時候,看著女兒頭上並沒有戴上自己專門囑咐過要用來充門面的寶石簪子,兩道柳葉眉微微蹙了一下,但在看到女兒頭上彆著的蝶戀花羊脂玉簪的時候,心上的石頭便一下子落了地,更兼女兒上了騾車,揮著手上的帕子與自己告別的時候隱隱露出在袖口的蜜蠟琥珀手串兒,更是讓赫舍里氏放心不已。不得不說,自己的這個女兒還真是太懂事了,一點兒心都捨不得讓自己操。
舒敏坐在車上,聽著車軲轆的“咯噔聲”靠著身邊坐著的春書。因為是選秀,舒敏早晨並不敢吃什麼東西,只是讓春書熬了濃濃的一小壺參湯,加了南棗之類的佐料,準備等著進宮門的時候喝上幾口,好讓自己不至於太萎靡。而貼身的荷包裡,不只是專門準備了放小金錁子的打賞荷包,還用上好的宣紙包了些薄薄的幹參片。選秀,一選就是一天,她又是學了多年的藥理的人,怎麼可能不多做些準備。
等到了神武門的時候,太陽似乎已經緩緩升起來了。不過說起來,自己家離得紫禁城還真是夠近的。到時辰,下車,舒敏只是站在地上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哥哥似乎和小時候在家裡的時候不一樣了,在外從軍數年,更加成熟,也更加沉穩。
春書絞著小手絹站在車轅子上,這樣的形象似乎與她向來的表現不太相符,手上提著的還是舒敏喝空了的裝過參湯的小罐子。
舒敏笑笑,乾淨的笑容一如身上的水藍色一樣沁人心脾,“你這丫頭怎麼一副這樣的表情,敢情兒害怕有人將你家主子我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