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快春節了,這工程才開了個頭,肯定回不去了。”
“沒轍啊,咱們就是社會主義的一塊磚,國家哪裡需要,就得往哪裡搬,今年說是咱們攬了這個活計,這個單位要發福利給咱們的,一人最少一條豬腿,俺家三小子正在長身體,正饞肉的時候呢,好好幹,兔崽子能多吃一口肉,他老子也願意了。”
“哈哈!”
那一頭又有人在說話。
“大劉哥,你瞧那幾個樓,都跟個小山一樣,外面可不得幾十萬斤鋼鐵造那麼個殼子,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啊!”
“誰知道啊,你也別瞎問,不過我聽說有大科學家在裡面上班呢,之前搞了兩彈一星就是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估計也是在搞什麼武器吧。”
“搞武器好啊,弄出比原子彈還厲害的,打美帝蘇修!”
不遠處卸水泥的卡車旁邊,工程部隊的領頭人,中校楊有光嚴肅地叮囑著自己的兵們:“同志們,上級交給我們的這個任務是艱鉅的,但也是光榮的。這是考驗我們每一個同志的忠誠的時刻,各連隊注意下去一定要強調保密紀律,給我卯足了勁兒,一定要在三月前把所有工程做完,特別是從這裡通往赤峰的公路,更是所有工程裡的重中之重。國家把重任交在我們身上,我們絕對不能讓黨和人民失望!”
“是,團長!”
此時的孫靜女似乎仍舊沒有懂得齊一鳴的意思,在她來看所有的東西都是如此平常的。
富有紀律和榮譽感計程車兵和工人們,以熱血和百分百的熱忱投入到工作裡的意志,還有那不以個人利益為上,為了一個共同而偉大的目標甘願付出一切的精神。
有詩人曾經感嘆過,八十年代是中國最後一個純真的時代,進入九十年代之後,浮躁、拜金、道德淪喪、信仰缺失成為了社會的主流。學校裡的政治課還在高唱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但大學生們入黨卻只是為了進身之階。馬路上的老人摔倒,無人敢扶,而終於有人扶起來了,還真的把好心人賴上了。黑心食品戕害著人們的健康,賺錢終於超過了人們最後謹守的道德底線。公知精英們開始高喊著美好的自由民主西方社會,國外的流浪漢都是崇高而富有人性光輝的。
似乎共和國官場上全都變成了蛀蟲,城管開始代表了政府形象,南方系的媒體可以變著花樣地煽動社會反黨******,官僚們可以把老百姓當成賤民,有權有錢似乎就成了特權階級。打著維權旗號,卻在宣傳西方價值觀,讓整個國家迷失和錯亂的所謂良心人士們,以及抱怨企業家不安全,私有財產得不到保護的大亨們,他們口中的地方似乎成了地獄。只是這群人從來不想一想,這個國家是如何建立的,憲法中如何寫著,更從來不想這個國家是誰的國家。
不是資本家、不是律師和醫生們能夠主宰的國家,更不是**官僚、壟斷國企既得利益者和累代功勳們的國家,這個國家是人民的國家,是勞動者們的國家!
人們在羨慕西方優渥的生活條件時,再也不把那鐮刀錘頭和鮮紅的旗幟當一回事。三十年後的共和國,哪裡是赤旗下的土地。齊一鳴深知,那是實用主義、是馬基雅維利主義、是民粹主義的天下。
當在一次站在這樣一個還保留著紅色國家最後的純潔的時代,看著那似乎冒著熱氣的工人和士兵們,齊一鳴心中那樣一根弦被觸動了。物質貧瘠卻精神強大,他們所說所做,正是他們所信的。集體主義、人民的力量、工人的聲音,這一些個字眼如此熟悉,卻讓齊一鳴覺得十分遙遠。
他情不自禁地,在孫靜女訝異的眼光中走下了功底,拿起了鐵鍁,自己並不多麼壯碩的身板與大家一起舞動著,那種勞動的美麗,居然讓他感到如此甘甜。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不過大家都對他報以微笑,似乎他們都知道,勞動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不需要第二個名字,他們都叫同志!
齊一鳴做著做著,覺得身體中那股熱情仍舊無法釋放,於是他像神經質一樣地扯起嗓子,高唱道: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而鬥爭!”
他的歌聲嘶啞而且凌亂,雖不至於五音不全,但絕對不怎麼好聽。可當他開始高唱,與他一起揮舞著工具的人們就像喊勞動號子一樣,紛紛扯開嗓子跟著他一起唱著:
“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
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
我們要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