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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說:春還在天寧寺等著呢。再說我正好乘著這時候回去蓋屋子,冬天之前能蓋好。
曹嵩說:我不是早已在老家蓋了四十多間房子,還有個百十畝地的大院子嗎?
曹操搖頭,我想在渦河邊結廬苦讀,絕賓客、止親朋。
曹嵩看著曹操:如果你果真想要用心苦讀,那倒也好。我給你找機會,等有了訊息你就回來。
第二天,曹操要曹嵩按照蔡邕給開列的畢業後必讀書目準備,特別加上韓非的《說難》。
由於書本材質是竹簡,平常高官貴戚家,若不是有意為之,一般只有少量要緊書籍,曹家也一樣。
都是竹簡鐫刻書籍,製作工藝艱難,耗費人力財力。很多時候有錢也辦不成事,跟國家以及地方圖書館或檔案館搭不上關係,誰肯借出那些孤本、殘片給你臨摹?
好在曹嵩在經學院做過博士,現在又是大司農,為幾十卷古籍找上門來,沒誰不給面子。在曹嵩的主持下,請了三十多個刀筆吏,加緊工作,突擊為曹操臨摹古籍。
曹操前去拜別橋玄,時光如同落山的太陽,在垂暮的橋玄身上,表現得極為快速。沒有梳理的頭髮散亂著,即使曾經令他引以為傲的及胸鬍鬚也罩上雪白飛霜。
曹操講述完去汝南的經過,沉思再三,還是把青玄劍從腰間解下來雙手奉給橋玄。
橋玄納悶地看著曹操,似乎不明白他的用意。
曹操解釋:學生這一去,也許今生永遠當不了官,有違先生意願,特來將它歸還。
橋玄爽朗大笑,用力推青玄劍:我已老朽,把他給你,就是為它找個稱意的主人。
曹操捧著劍,遲疑地點點頭。
橋玄嘆息,帶著知道結果的釋然:哎,阿瞞,我已經老透了,差不多也快熟了。至少還拉了王甫父子墊背,此生已沒什麼遺憾。如果活不了多久,就去那邊找閻王爺告狀,早早拿了曹節到陰曹地府受刑!閻王爺定恰如橋玄所說,不但有戰爭法則,還有做人方法……
曹操若有所思:他看起來還挺正直。也許……有他的難處。
橋玄搖頭:就因為高明的偽裝,才使他活到現在。他和王甫等人有太多不可告人的內幕,說出來會讓所有人都想殺了他。
曹操皺眉,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相信,那些外人不能理解的內幕,就是黑幕?還是因為訊息不對稱,像橋玄這樣的老臣,因為知道得太少,所以抱怨得太多。而無論是曹節還是皇帝本人,不可能把朝中每一件事跟所有大臣解釋,於是誤會就會產生,隔閡平地而起。
曹操剛想要說以上的見解,橋玄突然傾身問曹操: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重新任職嗎?
曹操想了想:朝廷升任您為少府,可是九卿之職。好像,在此之前,您還賦閒在家吧?
橋玄略微尷尬一笑:那倒是。不過,我就是為了剷除朝中作亂太監,為無辜受害者報仇雪恨而來。
橋玄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曹操大感意外。眼前的這位老人,有多少雄心壯志掩藏在他的花白鬚發裡,又有幾人能看得透?曹操正在思量,聽見橋玄一聲嘆息:哎,像你祖父那樣的……不會再有了。
曹操竟然從橋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欣慰地抿唇點頭。
橋玄突然話鋒一轉:其他太監都該殺!每個小皇帝在太傅等人教導時,都還能開明心智。一旦交到太監手中,就成了豬油蒙腦七竅離體的廢物。太監不絕,國務不寧!
曹操被橋玄說得瞪大眼睛,神思全無,只能當一名毫無發言權的聽眾。
橋玄換了個姿勢歪靠著,本想要對太監禍國這方面的言論多加厥詞,可曹操畢竟是太監之後,不得不換個話題:不說那些了,阿瞞,想要做個好官,並不需要用假大空的言論造勢,更不要做表面文章,應該實實在在去做。百姓受災,你會減災濟困;百姓餓肚子,你會想辦法讓他們吃飽;百姓飽受盜賊之苦,你會嫉惡如仇。在一方為官,當百姓是家人,要把心和他們放在一起。
橋玄喝一口茶躺下去,滿意地看著曹操,陷入遙遠的回憶:記得我從漢陽辭官,正好是當地橙子、柚子成熟時節。老百姓從四面八方送來的橙子、柚子、橘子幾乎能裝幾十車,我不肯要,可百姓們非要我帶上,說要送給我的父母嚐嚐,直到快把船壓得過吃水線了。
曹操好像看到拎著籃子和筐的百姓站在岸上,眼巴巴捨不得橋玄離開的神情。
橋玄嘆息:作為兒子,沒有使父母為自己蒙羞,也算是盡孝了。
曹操不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