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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你傷得不輕。”
紀懷宇趁勢握住她的手,動情道:“為了你,莫說挨鞭子,就是把我整條命都拿去,我也甘願。”
“你這又是何苦……”秦若嵐聲音忍不住哽咽,“我不值得……”
“若嵐,賀泰哲對你不好,賀家更是龍潭虎穴,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們只要離開此處,天涯海角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秦若嵐動了動唇,內心百轉千回。她又何嘗不想?可她不能。她移開視線,轉移話題,“你需要休息,先少說話,我拿了些金瘡藥來,幫你塗上。”
“沒必要,只有讓它痛著,我才能真實感受到你尚在我所能觸及的地方。”紀懷宇執拗地拒絕。
秦若嵐又紅了眼眶,柔聲道:“算我求你,別讓我擔心,懷宇。”
紀懷宇抵不住她的眼淚,終是妥協地點點頭。秦若嵐扶他在床上坐起身,動手想要解下他的上衣,可衣衫已經與先前凝固的血跡粘在了一起。秦若嵐心急,但清楚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一咬牙,飛快撕下衣裳,背後猙獰交錯的傷口立即有刺目的鮮血涔涔流出,滴在床上。
紀懷宇忍著痛不叫出聲,可秦若嵐從他猛地一抽時變得僵硬的脊背,不難感受到他有多痛,只這樣一個動作,他肌膚上已冒出一層冷汗來。
她為他上藥的手不住顫抖,拼命忍住即將洶湧而出的淚水,生怕眼淚滴在他傷口上,會灼痛了他。她的手指輕柔撫過紀懷宇背後的每一道傷口,那都是為了她,也提醒著她,當斷不斷,只會連累紀懷宇受更多傷害。她不能這樣做,紀懷宇是她心中最後一點溫暖柔軟,至少,她不該以這種方式去讓他受傷。
想到這裡,秦若嵐定了定心神,幫紀懷宇重又穿回衣衫,扶他躺回床上,努力使聲音聽上去平靜而淡然,“我把金瘡藥放在你枕邊,每日記得塗上一次,還有,好好休息。”
似是感受到秦若嵐要離開,紀懷宇不顧傷口,急切地拉住她,“若嵐,別走,你還沒答應我,和我走……”
“懷宇。”秦若嵐打斷他,“我已經嫁給了賀泰哲,便是賀家的人,此生我們無緣,你還是早日忘了我吧。”
“不,不,若嵐,難道你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昨日種種,我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自己現在是賀家少奶奶。”
“我不相信,倘若如此,你為何還來看望我?”
“我是為了讓你的傷儘早養好,離開賀家罷了。”秦若嵐說著用力掙開紀懷宇的手,“我走了,日後儘量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不,若嵐——”
秦若嵐不理會身後紀懷宇挽留的喊叫聲,轉身走向門口,那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疼得鮮血淋漓,疼得肝腸寸斷,疼得幾乎沒有了知覺,但她只能一路向前,再無回頭的餘地。
突然,門口響起靈兒故意揚高的問候,“二夫人,您怎麼來了?”
秦若嵐心中一驚,旋即停下腳步站在門口處,剛要伸出推門的手亦怔在半空中,進退維谷。就連紀懷宇也不自覺蹙起眉,自打決意進入賀家守護秦若嵐那刻起,他便早已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可卻不能不擔心此情此景下,秦若嵐在賀家的處境會是如何。
“若……”正想開口喚她,門已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速度之快如一陣風,讓人措手不及。秦若嵐不自覺退後幾步,直到靠在了櫃邊才算站穩。
“呦,這不是我們賀府的少奶奶若嵐?怎會跑到下人房來?還關上了門,同一個男人獨處,這要是傳出去,讓賀家顏面何在?又如何在商界立足?”
黃萱立於門前,一手扶門,另一手則捏著一塊絲帕,以手捂鼻,眼底毫不掩飾地帶著幾分嫌惡打量房內,看似並無踏足之意。只是那一雙眼中,不友善的目光如刀,刮在秦若嵐身上,冷意自現。
“二孃,我……”
秦若嵐正欲辯駁,不承想紀懷宇已咬牙強忍著疼痛自床上起身,走至黃萱面前,將她打量秦若嵐的視線遮掩去了大半,目光炯炯,徑直盯著黃萱,良久不語。他這般舉動打斷了秦若嵐接下來的話語,秦若嵐自身後都能看到他因動作太大,牽扯得傷口又滲出血來,他咬牙隱忍著疼,使得冷汗很快佈滿了他的額頭。秦若嵐只覺心中一擰,窒悶的疼。
“看什麼看?你一個下人,一點規矩都沒有!當心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黃萱尖聲叫道,擺出氣勢十足的架勢,可人卻遲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