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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間顯出他受過很好的教育。可每次談到這裡的時候,他都有些言辭閃爍,賀凝羽猜測這大概是因為她二孃的緣故,所以也並不追問。
可十幾天後,紀懷宇卻不告而別地離開了。
當賀凝羽推門,發現他並沒有待在屋子裡的時候,她的心情很失落,卻也有些生氣。失落的感覺對她來說很是陌生,而生氣是怪他不告而別。上海如此之大,茫茫人海中,他們可還會再相遇?這個問題盤桓在賀凝羽心中,卻無人能夠為她做出解答。
紀懷宇離開賀家之後,日子在平淡不驚中如水劃過。秦若嵐本還擔心賀泰哲是否會遵守兩人間的定,但她很快便發現是自己多慮。賀泰哲在賀峰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行為上卻絲毫未收斂,他在家過夜的時候很少,即便是歸家,亦往往已是深夜,和衣便睡,話也沒說過幾句。
對於賀泰哲的劣跡,秦若嵐不相信賀峰不知曉,因為即使他再忙,也總會有人到他耳邊去吹風。不過,賀峰依舊保持視而不見的態度,秦若嵐一時也猜不出賀峰心中在想些什麼。
這日晚餐後,一家人難得聚在前廳裡,原因是大夫人讓下人熬了冰糖燕窩,傳話到各院去請了所有人來吃。除了賀峰和賀泰哲未露面,其餘人皆圍坐在桌旁。
“本想差人給大家送過去,但轉念一想,平日裡能坐下聊天的機會並不多,正可聯絡些感情。”蘇琴命丫鬟盛了燕窩擺放至每人面前,和氣地解釋道。
“這燕窩可是前幾日新從南洋運來的,怕是也只有姐姐院子裡才多些,若到了我們手上可都是稀罕物,平日都不敢隨便吃,今日也算是沾了光。”黃萱語氣客套,可臉上的笑容卻看著因不甘而有些虛假。
蘇琴不以為意笑著擺手,“妹妹想要儘管多拿去些便是了。”
“我可不敢,誰不知這是老爺特意留給姐姐補養身體的,我雖當家,大小事務皆由我過手,卻不能貪了便宜去,不然落得以權謀私的口實就不好了。”
蘇琴不再接腔,只是從容地將碗端起,用湯匙湊到嘴邊,小口品嚐起來。黃萱彷彿銀針紮在棉花上,自討了個沒趣,也就安靜地吃起東西,屋子裡一時間安靜得呼吸可聞。
這時,只聽門外丫鬟恭敬地喚了聲:“老爺。”
賀峰一路龍行虎步地走進廳內,藏藍色下袍在他大幅度的動作下揚起一角,吹拂起一股煩躁氣息。任誰皆不難從他暗沉的臉色中看出他此刻心情不佳。賀峰在桌旁坐下,立即有小丫鬟靈巧地上了茶。賀峰看也不看,端起茶盞,卻一口未喝,復又放回了桌上,兀自嘆了口氣。
“是誰氣著我家老爺了?”黃萱儼然因為當家,在心裡已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率先問道。
賀峰心煩地搖搖頭,“別提了。”
蘇琴見狀也勸道:“可是生意上之事?老爺您不妨說出來,我們雖不能為您分憂,可也能聽您唸叨一下。”
“老爺您下午去了商會?”鮮少說話的石曉柔詢問道。
“若不是去了那裡,也不致生這一肚子氣!”賀峰忽然一捶桌子,震得桌上杯盞皆叮噹作響,“司馬興那個老狐狸,言談間多次暗示要涉足珠寶業,與我們競爭。”
“爹,司馬家做的不是絲綢生意嗎?”賀泰川插話問。
賀峰冷笑,“你懂什麼?現今絲綢業他司馬家一家獨大,人心不足蛇吞象,司馬興早已不滿足於絲綢上的利益,對珠寶業虎視眈眈,現在他終於顯露出野心來了。”
秦若嵐並未開口,而是垂首,輕撫著眼前的青花碗,心裡卻沒停止思量。這司馬興她以前從父親口中聽過一些,司馬家早年為宮廷染布而出名,清政府倒臺後,藉著司馬興的鐵腕風格,硬是在絲綢業中站穩了腳,叱吒上海灘,司馬興也因此被推舉為商會會長。如今他要和賀家來競爭,雖說賀家是老字號,在根基上有優勢,可商場並無絕對,只要司馬興出奇招,也未必不能制勝。
秦若嵐正思索,只聽得賀峰話鋒一轉,“我看該是時候讓泰哲去鋪子裡熟悉生意了,將來若要跟司馬家競爭,不能依靠我這把老骨頭。”
“老爺,您可不老,正是當打之年呢。”黃萱嫵媚一笑,以帕掩口的動作似若有所指,“我看索性讓川兒也去鋪子鍛鍊下。”
“川兒還在上學,以後再說。”賀峰並未應黃萱的提議,只是敷衍過去。他這兩個兒子是何德行,他豈會不知?一個放浪形骸,另一個身無長才,可賀泰哲總是長子,讓他不得不用,至於賀泰川,就有待商榷了。這令賀峰不由得憶及早年夭折的另一個孩子,那孩子若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