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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窯子、逛花船,賞美人,聽小曲,好不樂乎。只是這夏煜的眼光蘇湛就有點不敢恭維了,他給紀綱挑選的失足少女的長相,連蘇湛都不忍落眼,並且,個個都視金錢比親孃都親。
這樣多了,蘇湛也便明白了因由,不是夏煜的審美觀有問題,而是他故意找了些這樣標準的應付交差。
蘇湛常常想,這個時代的文人墨客,賞月聽曲,喝喝酒唱唱歌,左擁右抱,做做詩詞,也真是不錯,看那萬里江山風光,美人懷中臥眠,真是人間樂事。
只可惜自己不是男人,受到了現代一心一意的專一愛情標準深刻影響,也看不慣聲色犬馬紈絝逍遙。雖然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心底還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天涯海角,此意終難平。
既然任務可以應付交差,自己也是心猿意馬,和夏煜的吳中之行,蘇湛玩樂的心還是重了些。
卻不知道在應天,平靜風光下的暗流湧動……
“咳……咳……”
應天,尚書府內,兵部尚書金忠已經面如枯槁,看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他喘著粗氣,強自打著精神坐在紅木高背椅上,手裡拿捏著桌上的一塊甲骨,對旁邊的人道:“這麼說,他不答應了?”
旁邊的人身著一身黃色綾羅常服,將手中的《易經》輕輕擱在桌上,面色清冷,正是朱瞻基。他聽到金忠的話,抬頭道:“還差點就被楊大人給殺了。”
“咳咳,”金忠又咳嗽了兩聲,“那老頭子就是不聽老夫的話……這也許是臣一生中最後一卦了……以前的該準的準了,不該準的也準了,這一次,太孫殿下,萬萬聽臣一次啊。”
朱瞻基心疼地看了一眼金忠,微怒道:“老師,你的病癒發嚴重了,這太醫幹什麼吃的!”
金忠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緩緩道:“禪翁指示人,又在第二義。望殿下多多圓融啊!”說完,又道:“臣早想同道衍大師一般看開,只是放心不下殿下啊,如今這一卦,有了他,我便放心了。”
“他怎麼能和老師相比,老師!”朱瞻基有些急了,蘇湛只不過是錦衣衛裡芝麻一點的小兵,怎麼能和兵部尚書、他的至親老師金忠相較而論呢,他接受不了金忠即將逝世的事實,甚至想一想,心裡都覺得空落落的。
“殿下信臣這卦麼?”
朱瞻基的手不禁覆上了金忠衰老的手,他感到眼前這個輔佐自己的重要之人就如同風中飄忽搖曳的燈燭,隨時都會覆滅似的,顫聲道:“老師賣卜於市之時,市人就傳以為神。老師的話,我肯定是相信的。”
金忠滿意地點了點頭,望了望丫鬟給他採擷佈置的鮮花,從窗稜裡投進的淡薄光影灑在其上,徐徐道:“春在於花,全花是春;花在於春,全春是花。”
朱瞻基也隨著他的目光向著那春花望去,久久哽咽,說不出話來。
回到東宮的皇太孫朱瞻基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看到已經等待他許久的楊士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還是恭敬地招呼他進了屋。
楊士奇知道朱瞻基這幾天還在為他的自作主張,想要殺了蘇湛滅口的事而生氣,於是這次算是負荊請罪,主動提到:“太孫殿下,臣也是為了殿下和太子殿下著想,才一時性急,做了錯事,還望太孫殿下贖罪。”
朱瞻基聽了他這話也有點尷尬,再怎麼說這楊士奇也是他爸的心腹之人,多少次楊士奇力保太子的地位,這時候人家都這麼請罪了,他怎麼還能甩臉子,於是當即說道:“老師言重了,瞻基沒有要責怪老師的意思。”
楊士奇點點頭,道:“太孫殿下是不是又去見金尚書了?”
“唉,”朱瞻基忍不住長嘆了一聲,“他時日不多了。”
楊士奇也有些感慨,道:“望殿下莫要太過傷心,好生珍重啊,前面的路還很長吶!”
朱瞻基點了點頭,知道楊士奇的為人從來是重情重義,這時不去感慨金忠的即將逝去,而是讓他堅強,確是因為更重要的事,就像他常常教導自己的父親的話一樣,要心懷天下蒼生。
可是,此時此刻,朱瞻基的腦海中,總是迴盪著金忠那渾濁的雙目及枯木般的臉龐,悲從中來,饒是不能平靜。
“蘇湛,蘇湛……”朱瞻基默默唸了念,金忠人生最後一次占卜算出的這個貴人的名字,仍是不能理出個明晰的思緒,不知道為何,這個人將會對江山社稷產生重大的影響,在他看來,他仍忘不了第一次見他時,他冒冒失失的樣子,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但當他在火海前想要不顧一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