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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正所謂飲人不飲酒,正自可飲泉。飲酒不飲人,屠沽從擊鮮……”
“正所謂李白斗酒詩百篇,執筆仗劍酒家眠,行人酒客何須問,咱家本是酒中仙……”
“正所謂一杯未盡詩已成,湧詩向天天亦驚……”蕭睿悠長而慷慨的吟誦聲戛然而止,廳中猶如餘音繞樑,眾人皆被他一番狀如高山大河滔滔不絕的酒道文化啟蒙弄了個暈頭轉向,紛紛把持著酒盞,默然不語,久久揣摩著這一連串從眼前這個少年口中噴湧而出的“酒之精神”,面面相覷,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同為酒道中人的張旭,也沒有想到蕭睿竟然將酒上升到如此天人合一的巨大高度,張大了嘴伸手摸了一把嘴角的酒漬,兩道粗黑的眉毛一陣跳動。
章仇兼瓊此刻望向蕭睿的眼神中便多了深深的欣賞。如此頂天立地的豪氣,如此俯視萬物的心胸,出現在這個少年身上,著實讓他感到了強烈的震撼。
良久,他才緩緩地擊掌道,“好一個‘俯觀萬物,擾擾焉如江漢之載浮萍’。蕭公子才子酒徒之名,果然名不虛傳。本官今日長了見識了,仲通老弟以為然否?”
鮮于仲通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蕭公子年少英才,果然是人中俊彥。飲中三仙誠然名下不虛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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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廳中眾賓客附和著章仇兼瓊開始虛偽地稱讚著少年,鮮于景心裡越加的不爽。他也算是年少成名,隨其父前來本想在壽宴上出一出風頭,為此他甚至還準備了幾首應景的詩,但奈何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出頭,倒是讓這不知來路的少年拔了頭籌。
越想越憤懣,這自幼生長在豪門的公子哥兒雖然不敢在章仇家的宴席上胡來,但卻再也忍不住內心躁動的嫉妒,順口就接了本席上某人的一句恭維話,嘲諷道,“什麼才子酒徒,不過是一個會釀酒的下九流市井酒工罷了。”
這話聲音雖低,但卻得到了同桌幾個公子哥兒的呼應。這幾個平日裡“同氣連枝”、跟隨父輩來參加壽宴的公子哥兒,不懂禮數嬉笑著的胡亂起鬨,讓他們的父輩感到了些許的尷尬,紛紛回身瞪了自己家裡的那一位一眼,又向章仇兼瓊投去歉意的目光。
蕭睿心裡雖然有些不忿,但他此次來赴宴拜壽,目的在於藉機推銷自己的五糧玉液,不願意節外生枝,便壓下火氣,面不改色地與張旭對飲了一杯。
張旭放下手中的酒盞,晃盪著身子站了起來,手指著那幾個服色華美神態倨傲的公子哥兒,冷笑了一聲,“好一群無知的黃口孺子!你們平日裡自詡家世高貴,目空一切眼高於頂……子長老弟雖精通釀酒但卻非酒工,釀酒乃是自娛而非牟利,你們可知,子長老弟釀製烈酒的法子已經在洛陽公之於眾……此等視金錢如糞土的胸懷,豈是爾等所解?再者說了,就算是論起家世,子長老弟乃是一代名相蕭至忠的嫡子,爾等有哪一個比子長老弟出身更高貴?”
雖然有一句話叫“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但還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蕭家雖然敗落,但在大唐畢竟還是赫赫有名的名門,不是尋常門第可以相提並論的。
呃——張旭打了一個飽嗝,伸手指了指一直面色冷漠地站在廳中一側的冷酷衛校,哈哈大笑道,“爾等可知子長老弟這從者是何許人也?”
“此乃盛王李琦殿下貼身侍衛衛校。”張旭緩緩坐了回去,狠狠地吐了一口濁氣。回頭見蕭睿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樣,不由嘿嘿又笑了起來,“子長老弟,怕什麼來著?”
第080章賀壽揚名(五)
可謂是張旭一言既出,滿堂皆驚。在座賓客投向蕭睿的眼神中,都變得複雜起來。蕭至忠之死是怎麼回事,大夥兒心知肚明,無非是當今皇上鞏固統治權力的犧牲品,就因為跟太平公主走得太近,導致了蕭家不被當時剛登基的皇上所待見,是故才有了蕭家的敗落。
但蕭家始終是蕭家,蕭至忠畢竟是一代名相。人雖化為煙塵,淡出大唐朝野多年,但起碼的影響力還是在的。知道蕭睿是蕭至忠的兒子,眾人在震驚之餘也難免生出淡淡的唏噓。而對於章仇兼瓊而言,心裡卻是如釋重負。難怪,這樣一個少年會引起當朝兩位貴人的青睞,原來竟是名門之後。
鮮于仲通的神色越加的複雜,當他看見從樓上下來一個手持畫卷的章仇家侍女,眉梢更是輕輕地一跳。
侍女伏在章仇兼瓊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章仇兼瓊眉頭一挺,沉吟一會才向蕭睿笑道,“蕭公子,家妹自幼讀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