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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嘲諷給“頂”了回去。
玉真知道李隆基不會真斬殺了蕭睿,所以靜觀其變,畢竟還有她在。其實,她也想看看,自家這孩子是不是真會寧死而不忘情。當然了,如果在最後關頭,蕭睿改變主意也不算什麼,這人哪裡能有真正不畏懼死亡地呢?能為了一個民間女子當面抗旨,能抗拒住撲面而來的權力和富貴誘惑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起碼,一般人是做不到地。
然而,玉真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向溫文文弱的蕭睿,性情竟是這般地剛烈,他竟然在半路上就做出了那自我了斷地行為來。想起蕭睿那滿身血跡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慘狀,想起他那臉上凝結起的萬念俱灰的絕然神情,想起他眼神中毫不遮掩的憤怒和不甘,玉真心裡感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手扶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兩行清淚浸染而下。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玉真耳邊傳來李宜悲哀欲絕的低聲吟唱,這尊貴的公主髻散亂,面色煞白,華麗的宮裙上沾染了許多蕭睿身上的血跡,此刻正毫無儀態地趺坐在地上,痴痴面對著蕭睿那染血的“絕筆”,一邊吟唱一邊淚如雨下。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玉真眼圈一紅,兩顆珠淚滑出眼眶,喃喃自語,似是在問昏迷在殿中正被御醫們救治的蕭睿,似是在問身前的咸宜,也似是在問自己。
幾個御醫疲倦地走出殿中,玉真顫聲急問道,“御醫,我那孩子怎麼樣了……”
一個御醫笑著點了點頭,“玉真殿下,所幸狀元公自刺的力道不足,並沒有傷及要害,此刻已經無礙了。只是他失血過多,目前還在昏迷之中,需要慢慢調養。”
李宜聞言,霍然從地上起身,瘋狂地向殿中衝了進去,帶起一陣風塵。等玉真在幾個侍女的攙扶簇擁下走進殿中的時候,李宜已經坐在昏迷在床榻上的蕭睿身前,神色異常溫柔地為他輕輕地整理著凌亂的頭。
“咸宜……”玉真輕輕一呼,“子長啊!”
李宜回身來冷冷地瞥了玉真一眼,“你們都出去!都出去呀!”
玉真心裡一顫,深深地望著昏迷在榻上的蕭睿,良久才擺了擺手,“走,我們先出去。”中,武惠妃帶著一群宮女太監盈盈走了進來,留守在此的一個小太監趕緊迎了上去。
武惠妃擺了擺手,華麗的霓裳宮裙在月光下曳曳閃著絢爛的光芒,急急道,“蕭睿怎樣?咸宜公主此刻還在殿中嗎?”
小太監躬身回道,“回娘娘的話,御醫說狀元公已經無礙了……公主殿下正一個人守著狀元公,誰也不讓進去,小的要進去侍候,也被公主給趕了出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武惠妃輕聲一嘆,“本宮沒成想這蕭睿剛烈至此也情深至此,這千古不朽的生死絕唱自今後又要流傳大唐了………本宮還真是羨慕那洛陽楊家的女子……一個女子,能得郎如此生死不渝,那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只是可嘆咸宜……苦了這孩子了……走吧,我們回去,不要打擾他們了。”
殿中,李宜幽幽地嘆息著,望向蕭睿沉沉昏睡著的面容,忍不住又用顫抖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口中喃喃自語,“蕭睿,你的心裡當真已經容不下別人了嗎?蕭睿,你可知道,我也是肯為了你不顧一切的呀……你可知道,你要是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這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這一曲染血的歌唱,在這個末春的夜晚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大唐深宮裡流傳著,不知讓多少寂寞的宮女和嬪妃一邊痴迷吟唱一邊暗自黯然神傷。就算是李隆基,也在御房裡被這深深地打動著,作為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無從也無法理解,這世間竟然有這種無與倫比的真摯情感。
“咸宜還在守著蕭睿嗎?”李隆基有些疲倦地掃了玉真一眼。
“不錯。”玉真幽幽一嘆,“這樣至情至性的人間奇男子,就算是玉真這把年紀也情難自已,何況是咸宜本就對他情深一片。陛下,什麼皇家尊嚴,什麼宗族禮法,有什麼能比得上咸宜的終身幸福?陛下也看到了,如果不能嫁給蕭睿,咸宜註定要鬱鬱寡歡,一如玉真這般……無戲言,還望陛下遵守諾言。”
李隆基仰長嘆一聲,“朕欠你的,朕當會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