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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白天分散了混進來,在院子裡躲到晚上,不就省了三叔辛辛苦苦地給我們領路了?”
“你混得進來嗎?”至善果然給轉移了注意力,他嗤笑道:“小子,人笨沒關係,但要學會藏拙。蠢話要留在肚子裡,別拿出來給人笑。這昌國縣城內總共才幾戶人家?突然一天有一百多生面孔進城,還是趕在年前,任誰都知道不對勁了。再說,別看我這廟小,白天香火卻盛得很,人來人往的,你往哪兒藏?”
趙文嘿嘿傻笑。其實他哪裡不知,只不過故意讓至善顯擺罷了。
“二郎,”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的陳五突然開口,“該說正事了。”
被陳五打斷,至善停了口,臉色悻悻。趙瑜都看在眼裡。他斂起笑容,正色道:“五哥說得是。”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隨手開啟後,裡面是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熟宣,這是趙瑜前些日進城探查時所繪的昌國城池圖。
趙瑜把地圖攤在地上,從供桌上取了個燭臺下來,壓住地圖一角。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他手指著地圖,道:“我前日跟父親、二叔、三叔還有大哥一起合計過了,謀劃得妥當,現在就給大家說個明白……”
趙瑜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關門打狗。先分兩路沿著城牆根下的小路解決城門的守兵,再留下必要的守門兵力封住城門,以防有人出城通風報信。然後剩下的兵力在縣城中心的鐘鼓樓前會合,直取城西的縣衙。平常日子,輪班在縣衙守夜的弓手和衙役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人,今日又是除夕,更不可能多過這個數字。而且就算在攻打城門時讓縣衙有了準備,放把火也就是了,縣衙後院柴房的位置早探得分明,兩個火把一扔,再守住前後門,就可以等著裡面的人衝出來送死。
計劃雖然簡單,倒也足夠用了。話說回來,就算想安排些複雜的計劃,這些海盜也做不到。
趙瑜把計劃一一分說明白,又強調了幾個細節。眾頭領也都點頭贊同。收起地圖,趙瑜心中感嘆,這些海盜都不是口密的人,所以這計劃必須到動手前才能讓他們知曉,不然一旦提前洩漏出去,那這次奇襲就等於是自蹈死地了。
計劃說明後,各人的任務很快也分派妥當。這一百二十人本來就分作十隊,每隊十二人,其中隊正、隊副各一。陳五領了四隊,他的目標是西門和南門。趙瑜除了北門和東門外還要多守一個山口,便領了五隊。剩下的一隊留在廟中,等趙瑜陳五開始攻打縣衙時,便去守著縣衙的後門,以防有人逃脫。這昌國城垣狹小,出了這觀音廟只要百十步,中間過座橋,就是縣衙後門,最是輕鬆不過,至善舊傷在身,吃不得累,此事自當由他領著。而趙瑜的幾名親隨再加兩個哨探,亦平均分作三份,各隨一部,權作互相聯絡之用。
任務分配殆定,便各自領兵而行。
陳五一路,路遠先走,四隊兵士又從進來的小門魚貫而出。趙瑜就站在門口,時時抬手拍拍出去的人的肩膀,道聲小心。這四隊中的有不少都是他兄長的人,平常跟他面和心不和。現在有機會,趙瑜當然要趁勢收收人心。
三隊過後,陳五就親自領著第四隊準備出門。趙瑜衝著他一拱手,誠懇得道:“陳五哥,一切小心為是。萬事拜託了。”
陳五頓了頓,也回了一禮,肅然道:“二郎放心。陳某必不負所托。”說罷便領兵出門向南去了。
陳五走了,便輪到趙瑜這路。趙武領著一隊先行。趙瑜回頭看向留在廟裡的隊伍,個個精神煥發,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看起來確實不錯。’趙瑜心中暗暗點頭。這一隊裡都是見過血的漢子,不用擔心他們上了陣就拉稀。
“文兄弟,”趙瑜招招手讓同樣留守在這裡的趙文過來,低聲叮囑道:“這次上陣,你別一矇頭的先衝上去,多多看顧些三叔,且跟好了。要是三叔掉了根汗毛,看我不饒你!”
趙文低頭答應著,身後至善卻叫了起來,剛才趙瑜趙文說話時他早湊了過來,卻是聽到了:“瑜哥兒你怎麼越大越像婆娘了?絮絮叨叨的。三叔當年跟你爹、你二叔橫行海上的時候,你哥還在吃奶呢!要你小子白操心!你三叔今天就多砍兩人給你小子看看,‘鐵腳龜’到底老沒老!”嘴裡雖然罵著,眯起的眼卻暴露他其實心裡高興的很。
趙瑜微微一笑,朝至善躬身一禮,道:“那侄兒就祝三叔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大發利市!”引得他哈哈大笑。
趙瑜直起腰,不再多話,領著最後一隊出得門去,卻是向北而行。
此時城中的鞭炮聲愈發地響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