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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丈寬的路面上,前後拉出了兩里長,猶如在峽谷谷口被敵軍阻截,兵多的優勢完全發揮不出,兩軍相交的戰線上,反而是人少的一方集中了更多的兵力。
對面也有人和,單看那一陣比起天上的風雨,更猛烈十倍的箭矢風暴,就能知其端的。敵軍雖然不到千人,但絕對是一等一的強軍,論訓練、論裝備,阮福自忖。在他帶得四千人中,也就衝在最前地一百武勝軍,還有現在在他身邊,作為親衛的一都捧日軍,這區區兩百人才比得上。那輪番激射時整齊劃一的動作,他麾下分別來自殿前、京中、地方的四千人,就絕對學不來、做不到。阮福都忍不住在想,除了屬於升龍府的八百兵。其他來自地方的三千多人,怕是連他姓甚名誰、官職為何都不知道。
不過,雖然地利、人和皆無,但偏偏老天站在他這邊。這是一片舉目望去不見山林的曠野,不論是半人多高的灌木林還是收穫後地水稻田,都不可能遮掩住一丈五六尺高的戰象,偷襲也無從談起。如果敵軍事先有了準備,二十四頭戰象也不過給敵軍稍稍添亂罷了——對面的軍隊可是有著能把象軍攔截在兩百步外的利器——但一陣適時的暴風雨,卻擋住了敵陣的視野,他派出的兩隊象軍奇兵。在風雨的掩護下,順利的潛至敵陣後方,一下擊碎了敵軍的優勢。有上天助陣,這仗看來是贏定了!阮福忍不住在想。一刻鐘之內,敵軍主力絕不可能消滅象隊,反身支援前陣。而這段時間。已足夠八百前軍衝過去了。
他抬手一指前方,“傳令前軍,全力突擊,決不能讓敵軍回過氣來!當先破陣者,二等功、一等賞、官階五資二轉!奪敵大旗者,一等功、一等賞、官階七資三轉!能斬下敵軍主將首級地,為此戰頭功。本帥將奏明天子,送其陛見受封!封妻廕子,就在今日!”
阮福每說一句,他的親兵們一齊跟著喝一句。百人齊呼,連綿雨勢彷彿都被震散,頒下的賞格瞬時從隊尾傳到隊頭。前軍聞之,齊聲歡呼,蜂擁上前,去爭那能面見天子的頭功。
前方的交趾人狂奔而來。但東海一方卻再無一箭阻擋。兩翼和後側的五個都皆撤了下去,面對交趾蜂擁而至地八百交趾前軍的,就只剩挺立中軍大旗之前的第一都。區區一個都,就算加上陸賈的親衛,也不過一百二十人。就算一齊舉起弩,也不足以組成阻止敵軍前進的箭陣。攔在如洪水般湧來的交趾軍前的,就只有一座區區百人、前後五排、極其單薄地槍陣。
第一都的都頭胥定國背對著敵軍,站在剛剛結好的槍陣之前,背後的吶喊聲沖天而起。但他依然面不改色的鼓舞著士氣:“一群猴子而已。如何是我東海精兵的對手!箭矢是笨蛋,長槍才是好漢!”他把長槍蕩後。反指交趾一方,“就讓那些交趾猴子見識一下,我們第一都白刃戰的功力!”
看著自己的兵手上的長搶依然穩定,胥定國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到了第一排的隊尾。舉起槍,他大喝:“前進!”
腰鼓打起,踏著密如雨點的鼓聲,第一都的槍陣齊步前行。雪亮的槍尖直指前方,一片鮮紅的盔纓隨著腳步,同起同落,靜默的槍陣中,只能聽到整齊的踏地聲。
“指使?”見第一都開始前進,陸賈的掌旗官扶著大旗,高聲詢問。陸賈沉默不言,收回看向後方炮隊地視線,回過頭來,緊隨著第一都地腳步向前。掌旗官一見,忙把大旗拔起,斜斜向前舉著,跟在陸賈身邊。
數息之後,交趾前軍的洪流就與野戰一營第一都這道單薄地堤壩迎頭對撞在一起。
朱正剛的炮陣此時正陷在混亂中,二十四頭戰象搶在火炮重新填充之前,衝上了陣地。兩百步的距離在狂奔的戰象腳下,不過費了十息的功夫。這點時間,六架炮車甚至還沒能來得及調轉方向。
一群戰象咆哮著在陣地上踐踏,追逐著四散逃開的炮兵。六具炮車被象馭手頂上,各自驅使掛著藤甲的巨象一頭撞上。硬木製的炮車在戰象雄軀下,如柴草般脆弱。千斤重炮隨即散了架,炮身、車架、車輪散作幾處,成了一堆零件。
幾個炮手,逃避不及,正正給一頭戰象攆上。象鼻掄起,如同鐵棒在揮舞,炮手就像被擊飛的馬球,登時滾出七八丈外。一頭巨象咆哮著奔過,從後面追上一名東海士兵,舉起四足狠跺了幾腳,轉眼就把士兵踏作了一團肉泥。而在它右側鋒利的精鋼牙套上,卻還穿刺著一名炮兵。那炮兵腹部被象牙穿透,還在掙扎著,卻已沒有了呼救的氣力。
朱正剛看得目眥欲裂,那個炮兵是他手下的一個炮長,人品又好,指揮水平也甚高,眼看著就要選入教導隊,但現在卻葬身在象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