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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箱裡拿出了繡花針——雖然那繡花針的形狀彎成了月牙一樣,但那的的確確是一根繡花針,針鼻子上還穿著一根絲線,老五已經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真的開始縫了,真的把老九身體裡那破開的小口子像縫衣服一樣縫起來了……
小大夫的動作很快,下手穩得沒有一絲猶疑,一針又一針,縫到底了還拉拉緊,縫完幾針之後利落地打了幾個結,拿出一個小剪子把線給剪斷。
蕭御道:“第一個裂口縫合完畢,開始縫合第二個破口。”
他讓老五把手放開,將止血鉗夾住破口的兩端,那處破口便漸漸止住了血。蕭御換了另一根針,開始繼續縫合。
老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處,原先覺得不能直視的場面,此時看習慣了,居然體會到了一種奇異的美感。
原本是血肉模糊的傷口,在小大夫的手底下一切都變得那樣井井有條,就連他縫傷口的單調動作都似乎十分美妙。一針又一針,他毫不猶豫地在那血肉之中將繡花針穿梭來去,而那細密整齊的針腳似乎真的使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作為侍衛和殺手,他們每一個人都對人體十分了解,然而他們掌握的是如何使人流血,如何使人快速地喪命。
眼前這小大夫對人體的瞭解卻更在他們之上,因為他懂得如何修補,如何讓破損的軀體恢復正常。修復永遠比破壞來得更加艱難。
可是這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緣何對人的血肉之軀如此瞭解?!這樣的熟練程度,如果沒有幾百上千具軀體給他練手,是根本不可能練得出來的。
老五望著蕭御的目光漸漸狐疑起來。蕭御並未察覺,縫下最後一針,打了幾個結將線剪斷,破口便已經修復好了。
最後將面板組織進行縫合,總共不到一個時辰,手術便結束了。
醫箱裡還有秦老大夫配製的外傷敷藥,蕭御將一整包一併交給元老王爺。
“用來敷傷口的。記得勤換藥,保持傷口潔淨。”
元老王爺接過藥來道了謝,其他幾名侍衛已經過去老九身邊守著。
見這小大夫臉上似乎仍舊略顯擔憂,元老王爺問道:“小兄弟,可是還有什麼不妥?你直說便可。”
蕭御搖了搖頭:“老人家,雖然你侄子的傷口血止住了,但是這裡環境不太好,我有點擔心傷口感染。你們還是儘量到安置所先安置下來,我會帶幾個醫術高超的大夫來繼續給他看診,確保你的侄子能夠康復。”
抗生素,抗生素啊,沒有抗生素,每一次的手術都會有這樣一個隱憂,他便總免不了提心吊膽。
元老王爺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小兄弟。”
“不用客氣。”蕭御也笑了笑道。
元老王爺望著自己的侍衛們,突然又道:“可是小大夫,我們身上沒有錢,只怕開了藥方也是抓不起藥的,連你的診金,我們也付不出來。”
蕭御擺了擺手:“沒事的,我不缺那點銀子,老人家不必擔心。抓藥的錢我也可以幫襯你們一把,總之先把傷養好了再說。”
元老王爺笑著看他:“小兄弟,你果然是善心之人。可是若都像這般施捨,即便你有萬貫家財,只怕也是不夠用的。”
蕭御一怔,笑道:“不要緊的,我自有分寸。”
元老王爺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哦?你有什麼分寸?比如說今天這裡這麼多流民,到了安置所,只怕還有更多流民,如果像老夫和那吳嫂一樣的人再多幾個,小大夫還會不會救?還會不會大義施捨?如果別人知道小大夫如此善心又醫術高超,更多的人便會尋來,不知小大夫有多少家財,可以供得起這樣的花費?”
蕭御沒想到老人會問他這些問題。在他們那個時代有關醫院經營的話題也是長久不衰的,只是在這流民的隊伍當中討論這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吧。
蕭御垂首笑道:“當然要救,來多少人都會救的。不然我為什麼要當大夫?至於您所說的錢財的問題。”他說著湊近元老王爺,故作神秘地道:“老人家,您知道我第一次給人看診,診金是多少嗎?”
“哦?是多少?”元老王爺也十分有興趣地問道。
“六千兩。”蕭御比了比手指,笑道,“所以老人家不用擔心我的家財,儘夠花呢。”
元老王爺一怔之後哈哈笑了,拍了拍蕭御的肩膀:“果然是老夫目光短淺了,小兄弟比老夫年輕的時候都能掙得多了。”
蕭御也輕聲笑了,兩人很有幾分忘年之交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