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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樣想的?”
我的心顫了顫,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一絲猶豫,但我最終點了點頭。
我也知道我剛剛的那些話已經說得太清晰,讓他問不出“為什麼”。
一時間氣氛彷彿僵到了極點。
屋子裡只開著床頭燈,但窗簾是拉開的,於是隱隱有光透了進來,卻讓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我下意識微微屏住了呼吸,卻不肯移開視線,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他突然轉身,走出了房間,卻在開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你走吧。”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齊冀不在。
我瞭然。我也起得很早,比傭人還早,我不想留在這兒多留一分,只是將自己少得可憐的東西收拾了一個包,然後出去了。
保鏢還是有,但對我已經不在阻攔。
其實臨走前,我給齊冀發了條簡訊。我覺得打電話他可能不接,我也不想面對那份壓力,於是給他發了條簡訊。
“我會將股份還給你。無論如何,謝謝你之前幫助我。”
這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我之前把所有發生的事情理了一遍,建立假設,進行各種推測,而股份的事一直被我當做最後的籌碼,為了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最大程度上地說服他。
雖然現在事情發展得比我想的簡單,但我還是開了這個口。
我一步一步地往小區外走去,然而漸漸的,我彷彿不受控制般的跑起來,一直跑,跑到跑不動了還在跑。直到跌坐在路邊。
我用錢包裡的錢打了車。
直到看見熟悉的街道,此時清早,路上都是孩子或上班族。我才像被驚醒一樣。
我真的出來了。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意外地發現有個人坐在我家門前,身旁還放了個大大的行李箱。
這個人,我敢說他露出點頭髮尖兒我就知道是誰。我一驚,連忙跑過去,他大概也聽到了些聲響,臉從兩隻胳膊裡慢慢抬了起來,露出如中國山水畫般的面孔,那雙美麗的眼睛還帶著點兒迷茫。
但他看到我,嘴角立馬彎了起來,“申申,你回來了。”
我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他也不在意,只是看著我笑。
良久我輕輕舒了口氣,“……怎麼睡在這裡,小心著涼的。”
我一邊說,一邊把他拉起來。他本來就是體型單薄的人,現在又瘦了很多,我輕輕一扯,他就站了起來。看到我責備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癟了癟嘴,“想吃你做的菜了。”
我也是拿他沒辦法,趕緊開了門讓他進去。誰知道他連路都走不太好,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回事,你等了多久了?”
“一個上午……”
他一進門就要撲倒在沙發上,想打瞌睡。我就走過去捏他的臉,讓他連眼睛都閉不上。
他抵抗不來,只好妥協,“哎啊……還有一個晚上了……讓我睡嘛,好睏,拜託你照顧了——”
我一愣,鬆了手,他立馬合上了眼睛,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大概沒睡好又太餓的緣故,這一刻我心裡百感交集,但最後還是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準備去廚房。
他還是知道了那些事情。
但這不是我關注的,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現在看起來,他瘦了很多,但精神看起來還是好的,也不知道情傷好了幾分;也幸好我幾乎沒帶東西,完全不像十天沒回過家的人,否則更讓他不好受。
家裡一個星期都沒住人。我開了冰箱,就只有雞蛋能見人。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關了門,出去買點食材。
——
然而我還是太高估自己。
自家門口見到林林,單單是為了不露出受傷的異樣,就耗費了我所有心力,整個右肩毫不意外地痛。幸好他太困,睡得死,沒看出我額頭上薄薄的汗。
我忍著痛,輕輕地將左邊身體靠在冰箱櫃上,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
可我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門一趟。因為就算不去買菜,我也要買點兒治傷的藥回來。
——
中午菜市的人多得要死,全都是下了班來買菜的上班族,或者是閒來無事,帶著孫子的老人家,整個菜市熙熙攘攘。我踩在有點泥濘的路上,有些艱難地彎下身,挑著一根黃瓜。
當景宣找到我的時候,我正把錢付給買黃瓜的大伯,他說好久沒見到我了,又往我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