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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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州,故而常有戰亂。而凡有喪亂,必有孤兒寡母。東平郡王府常年鎮守與此,擊退這些小國的滋擾之餘,也會擔負起撫養孤兒,奉養寡母的責任。
徐霜寒和徐將軍一同長大,一同習武,一手長劍也能在徐將軍手下走上百招。成年之後,徐霜寒便隨著徐將軍一道投身東平軍,很快就被點為右將軍。徐霜寒此人最是驍勇,他的“一劍霜寒十四州”的一劍之威,在多年之後,仍讓那些與他對戰過的敵軍將領們膽寒。
而當年東平軍近乎全軍覆沒,整個東平郡王府也只逃出了徐氏一人。之後徐氏曾有心尋找東平軍倖存的將士,可是她一個困於內宅的婦人能力實在有限,王威手底下的舊部也大多分散在京城,隨著年歲更迭,這件事便漸漸被擱置下去了。
徐氏未曾想到,在徐右將渺無音訊的十多年後,他的兒子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寧國府。聽賈珍說這孩子是暈倒在寧國府門口才被他父親救下,徐氏不由心頭一緊——她沒有辦法想象,這個和自己小閨女年歲彷彿的孩子,之前會吃了多少苦。
“孩子,你爹孃呢?”徐氏想要將徐明鏡攬過來,卻驀然看清了這個孩子眼中的堅毅。那是不容人同情和心疼的堅毅,是埋藏在骨血之中的自尊自傲。哪怕她是故人,又是舊主,也不能踐踏。
所以,徐氏只是輕輕的摸了摸徐明鏡的頭,輕聲的詢問著。
頭頂的溫暖讓徐明鏡渾身一顫,許久之後,他才恢復瞭如初的平靜,緩緩道:“當日血戰,父親墜崖,是我娘救了他。父親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可是周身筋脈卻盡廢了。我孃家裡有些富貴,本是不同意讓娘嫁給父親的。只是娘性子執拗,便也就嫁了。”
徐氏一震,驚聲問道:“徐右將如今可在?”
徐明鏡嘆了一口氣,道:“父親三年前病故,留下劍譜和霜寒劍。明鏡雖愚鈍,卻自幼蒙父親教導,如今雖不及父親十之一二,卻可堪一用。”
分明就是一個看起來不曾比她的寶玉高多少的孩子,如今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徐氏有些想笑,卻又像是心裡被誰狠狠捏了一把,又酸又疼。
見徐氏傷懷,徐明鏡抿了抿唇,強自轉移話題道:“我娘卻是安在的,只是她是泰嶽人,我一個安慶之子,又有父親遺願,倒不好留在她身邊了。”
泰嶽是安慶之東的小國,和安慶一樣,泰嶽的女子也是十足尊貴的。泰嶽的民風開放更甚於安慶,在泰嶽的歷史中,還曾出過數位女皇。
徐氏皺了皺眉:“你才多大啊,泰嶽和安慶的盛京相隔何止千里,你個八|九歲的孩子,你娘如何能放心?”
徐明鏡平靜的小臉上出現了微妙的裂紋,半晌之後,他才低聲說道:“夫人,明鏡今年一十有二了。”
徐氏一愣,滿眼的不可置信。明鏡鼓了鼓臉,竟少見的帶著些孩子氣的說:“少主如今也八歲了,我瞧著還沒有五歲的惜春小姐高。”
球球躺著也跟著中槍,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孃親,默默的端起桌上的牛乳一飲而盡。舔乾淨唇邊白白的牛奶須,球球又端了一碗用杏仁粉煮過的牛乳給徐明鏡送了過去。
“喝吧。長高高。”小姑娘的笑容毫無雜質,圓圓的杏眼裡也盛滿了真誠。這幅模樣太具有欺騙性,以至於徐明鏡明明見過她舞動十幾斤的彎刀,卻還是會擔心她細瘦的手腕端不穩這足有成年男人兩個拳頭大的海碗。
連忙接過,徐明鏡看了一眼徐氏,徐氏便對他點頭道:“是呢,以後每日我都讓人給你煮一碗,很快就能長高的。”
徐明鏡在泰嶽長大,那裡臨海,並無畜牧之地。雖然母家富碩,可是他自小也是很少喝牛乳的。如今他家少主給了他這麼大一碗,雖然不習慣那用杏仁粉也掩蓋不住的腥羶之氣,可是徐明鏡一咬牙,還是仰頭灌了下去。
“碰”的一聲將海碗放在桌上,徐明鏡端起一旁的茶盞猛灌了好幾口,這才將口中的羶味壓了下去。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徐氏和寶玉,他輕聲道:“謝夫人。”
徐氏擺了擺手,繼續道:“雖然習武是好事,但讀書習字也不能落下。便這樣,左右你珠……咳,珠大哥也是上午去當班,下午便去城郊騎射,你便隨著他上午讀書,下午習武吧。”
明鏡的父親和徐將軍是兄弟,按說他該和自己一輩。可是他年歲卻這樣小,和自己兒子倒真不好論了。徐氏思量一下,索性讓他們按年齡稱呼便是了。
略頓了頓,徐氏瞥了一眼寶玉,繼續說道:“若是得了空,來我院子後面的練武場跟寶玉過兩招,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