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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妖言惑眾!”

初音話聲才落,就有多顆石子朝她飛來,一旁的焚雁和薩遙青不及護擋,眨眼間就將她的頭給擊傷,當下血由額上淌下,流了一身。

“該死的愚民!”焚雁提刀往人群裡衝,只見他出了幾掌,那人群便倒了一片。

看焚雁動了手,薩遙青本欲加入,卻被受了傷的初音擋下。“不知情的村民是無辜的。”說罷,她抬腳就要往人群裡去。

與此同時,一支原本落在一旁、燒去大半的火炬卻直直飛入了人群中,人們一驚,趕忙往一旁退去。

“找妖女嗎?我便是!”跟著有人放聲一喊,於是所有人皆不禁停下動作,全轉看屋前那緩緩走出的鄂嬤嬤。“我就是你們要的妖女,數十年前祭山,山神不要我,所以是我招來的不祥,就帶我去找星家長老!”

為引起眾人的注意,捱著渾身不適,鄂嬤嬤赤手拾起那高溫燒燃著的火炬丟出;而那一拋,就像是抽走了她渾身的力氣似,令她不得已要倚住那伸手攙來的鄂多海,才能不軟腳。

“嬤嬤,您的手!”

“不打緊。”

此刻,痛的不是鄂嬤嬤那因為抓了火炬而燒傷的手,而是那舊時往事要再次被重提的心傷;她以為自己的餘生應該可以在這個小小石板屋裡平靜度過,怎想到了這年邁之時還得墜入當年的苦痛回憶裡。

“還是老人家明事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麼就跟我們來,看看長老怎麼處理。”

這時,一直混在人群中的星庫爾站出來說話了。

連著幾日在其它村裡處理病患的事宜,星霄可說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就在剛剛,一個時辰前,他回到藥鋪準備了足夠的藥材,才想再次出門時,星庫爾的一番話卻令他恍然大悟。

有人上了那山頭,見著他們採金礦,所以他星家連著幾代偷偷帶人採礦的事情可能會被傳出去,不得已,他只能重施故伎,將他祖傳的那方式拿出來又用在村人身上。

於是他徹底明瞭,這幾日他忙著醫治的壓根不是什麼突如其來的病症,而是他星家幾代下來為了獨佔採礦權,因而在有人可能會危及他們繼續採礦,或這瞞了數百年的秘密可能會被揭穿的狀況下,在村人會飲用的井水或食物中下藥,使其生病,或死或瘋,然後再附以山神發怒,須以女子祭山,否則將血染山頭的傳說來威嚇村民,讓他們不敢再上那山頭,而數代皆司祭神之典祭司職的星家,自是可以繼續堂而皇之地入山,並穩穩坐住這山的尊崇之位。

想當然耳,一切既是為掩蓋事實所為,那麼那山中有妖會吃人的說法,當然是捏造出來的。

以往被當成祭品的女子,全是在祭典之後被他們給殺了並推下山崖。

一個謊,一個如斯大謊,一個須用人命來圓的大謊,在五十多年前曾讓他心痛且愧疚至今,這回……是否又會再度在他眼前上演?他心頭極度地不安著。

“人帶來了,怎麼處理?”

星家藥鋪前的市集地早來了無數村民在等待,他們以藥鋪大門為中心,一圈一圈圍得密密實實,無非就是想一探這星家如何處置他們心中認定著帶來厄運的外人。

站在藥鋪大門前,心情忐忑的星霄在見到那被眾人押制著前來的幾個人時,呼吸幾乎中止。

是她!是多年不見的她。當初年少清麗的她,於今已是雞皮鶴髮,跟他一樣,逃不過歲月之輪的不息運轉,他們都老了。

在看見那被鄂多海攙著的鄂嬤嬤時,星霄兩隻瘦癟的手不禁緊緊互抓到發疼。

“村裡頭的這病,我仍在想辦法醫治,是不是因為外人的關係,還有待觀察。”他說。

“人一個接一個死,一個接一個瘋,怎麼可能不是外人帶進厄運致使?”

在眾人仍無反應之前,反倒是他的兒子星庫爾毫不給轉圜餘地。

“這……”

“就是因為帶進了外人,觸怒了山神,山神發威降罪,給了咱們警訊,如果不處理,怕是會死更多人,這山頭也再無寧日。”

“以女祭山!以女祭山!”

在星庫爾一番鼓動眾人情緒的話語下,村人中有人喊出那以女祭山的口號;而本來眾村民還在等待星霄的決定,經這一鼓譟,就如同在清水裡丟進了一塊墨,全都給染了似,也跟著激憤了起來。

霎時間,群情沸騰成一片,那迫使星霄再無第二個選擇。

“要祭也是以我來供祭。”就在所有的人將星霄逼進死角的同時,鄂嬤嬤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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