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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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北境的敵軍默哀。
…正文完…
番外—蕭景琰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季節來形容一個人,十九歲之後的蕭景琰應該屬於深秋,雖不至是全然的寒冬,千里冰封,但也是滿目蒼然肅殺。梅長蘇,或者說林殊出現之後,或許這季節轉變為初秋,褪去霜色,有了稍稍適宜的溫度,但仍無法完全剔去,已吹拂了十三年的涼意。
碧雲天,黃葉地。舉目仍是,秋色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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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蕭景琰,是大梁排行第七的皇子,也是現在的太子,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還會是這個國家的一國之君。
我拿到一張寫滿奇怪問答題目的紙頁,上面是這麼寫的——
最喜歡什麼食物?
最喜歡什麼季節?
最喜歡什麼顏色?
……
諸如此類。
好,若是一定要回答,或許可以來聊聊喜歡的顏色。
我想,也許是紅色。
。
我以前並沒有覺得紅色如何好看。也許只是不經意間讓這個顏色撞入眼中,然後才發現,紅色穿在一個姑娘——不,確切的說應該只是一個小丫頭——身上,更加好看。或者剛好相反,是先發覺了這個顏色穿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好看,才記住了這個顏色。這不重要。
事實上有關我和她的一切都不重要。因為這裡並沒有我,和她。
當她離開金陵帝都會用多久的時間就把我忘掉?問出這個問題我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她哪裡另需時間忘記我這個人,怕是從來沒有去記憶過。
但是沒關係,我想我也會很快忘記她。
說來好笑,我與她之間似乎連話都沒說上過幾句,僅有的數次碰面,也都以衝突居多。第一次正面遇上,便是針鋒相對的交手。當然,針鋒相對的是她,我自問還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認真計較。
第二次是在私炮房爆炸時,因為對小殊的誤解,我從她口中聽到了此生最具威脅性的一句話,那個站直了身體堪堪只到我肩膀的小女孩,怒目圓睜的說:“若不是答應了蘇哥哥,單憑這句話,讓你死一千次都不夠!”小腿上還被附送了一個小小腳印。
像一頭髮怒的小獅子。
但不會讓人覺得不喜或畏懼。我想,那一瞬間劃過我心頭的,是希望可以做些什麼,安撫住這頭生氣的小獅子,讓她重新高興起來。
但我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只是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她臉上的怒容。
我想我放任自己注視的太久了,以至於看得那般清楚。——
太子被廢時她的大膽直言,聰慧洞悉。
戲弄蒙大統領的狡黠,卻又是那般難得的看穿所有的伶俐剔透。
救衛崢時的聰敏機變,自信沉著。
……
當然,還有對我天然的,彷彿與生俱來般的敵意。
緩慢的,一點一滴的滲透。
我清醒的知道,瞭解越多,也意味著越靠近危險。
我在墜落。
而我要做的便是阻止自己的泥足深陷,努力爬上岸。我知道我能做到。
最後一次是九安山叛亂。危局之中,我需下山調派紀城軍,她於臨行之前送至我面前的一瓶防身的毒/藥。
春日陽光打在她的潤白指尖,那幾乎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站在我面前。而我卻從未如那一刻般明白,有些東西,是我此生註定要失去的。
時間繽紛色彩何其多,緣何這一抹就入了眼?我想不明白。對這些事我從來不擅長,我甚至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以何種感情想起這抹亮色。好在,也無需明白,無需分辨了。
如果說梅長蘇只是梅長蘇,我或許還可以不經意的將那一抹紅裳放在心上,偶然放縱自己翻看追憶。那麼之後,連稍稍想起都絕不允許。
我以為我這一抹心思誰都不會發現,因為連對自己都隱藏的那般好,卻仍是被母親察覺到端倪。
母親說,人這一生總要面對很多取捨,有些是我們心甘情願,也有些是現實的不得已。但好在我們的心往往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毅許多。時間流逝,過去失去的,會以另一種形式迴歸。而我們選擇珍藏心底的,才是誰都永遠拿不走的。我們都會完好無損。
晴朗日光下,一株石楠樹靜靜生長在院中。
。
大婚之日,滿目喜慶的紅色,整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