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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著就不喜歡。”
外公拍拍他的腦袋:“我們跟人相處,不要從表面上來判定一個人,要多接觸幾次,慢慢的,你就能發現對方身上的優點和缺點,然後才去決定這個人值不值得深交。”
倪暉“哦”了一聲,外公只當他已經聽進去了。
沒想到他還是沒什麼改變,態度依舊是淡淡的,從不主動找水向東說話。水向東主動找他說話,他也愛理不理的,看得出來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水向東住到倪暉外公家來後,張勇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就幾乎都泡在倪暉外公家了,朋友都在啊,不然去哪裡玩呢。
吃了早飯,張勇就跑來了:“泥巴,我們抓金龜子去。”
金龜子是一種吸食植物主幹的害蟲,但是它的外殼非常漂亮,抓到之後,可以用繩子綁住它的後腿,然後它就會拼命地飛,發出“嗡嗡嗡嗡”的聲響。
倪暉以前在市裡的時候,很少玩這個,因為市裡的植物多很高大,金龜子少,孩子們很少去抓著玩。但是張勇卻知道怎麼玩,他們在葡萄架下,女貞樹叢邊,或者田邊的野艾草枝幹上,找到正在吸食樹汁的金龜子,輕悄悄地用兩個手指一拈,就抓出了。
他們抓的多半是銅綠金龜子,顏色非常漂亮,也有一種黑底黃斑點的金龜子,跟牛屎一個色,叫牛屎龜,沒有銅綠金龜子的時候,就抓那個。金龜子會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倪暉愛乾淨,不愛抓,一般都是張勇和沙漢明抓了,他幫著用繩子綁好,才要過來玩一下,雖然他並不喜歡這散發著怪味兒嗡嗡叫的傢伙,但自己現在是個孩子啊,總得做點跟孩子一樣的事。
張勇問水向東:“向東你去嗎?”
水向東搖搖頭:“我不抓金龜子了,晚上我們一起去找知了猴吧,那個可以燒來吃。”
張勇高興地答應了:“好。下午我們去溪裡洗澡啊,泥巴我們一起去。”
倪暉沒有做聲,張勇就當他答應了,因為之前他也一直都在溪裡洗澡的。
倪暉跟著張勇跑了,水向東看著倪暉的背影,然後轉身去陪弟弟去了。
抓了金龜子回來,倪暉和張勇將細繩綁住金龜子的後腿,然後鬆開來,金龜子就著急地想逃命,但是後腿被縛住了,怎麼也飛不出那個距離,於是便一直飛一直飛,直到飛得筋疲力竭為止。
水向陽看著金龜子,興致勃勃,伸著小手說要,倪暉就將自己的遞給他玩,孩子小小的臉上滿是歡喜之情。水向東由衷地道謝:“謝謝你,倪暉。”
倪暉發現所有人都叫自己的小名或者外號,只有他一本正經地叫自己的名字,他板著臉,看不出喜怒,轉身出去了。
下午午覺醒來之後,外公教倪暉背詩“梅子留痠軟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日長睡起無情思,閒看兒童捉柳花”。倪暉的聲音軟軟的,口齒清晰,背起詩來還挺好聽的。他很喜歡這首詩的意境,他估摸著外公此刻的心境估計也有點像詩中的心境,有點文人隱士的感覺。
倪暉眼睛瞟見水向東正從屋裡出來,問:“外公,芭蕉就是我們家院子裡的那個嗎?”外公在院子裡種了一棵芭蕉樹,才種了不到一年,還沒長起來。
外公說:“對,就是那個。”
倪暉又問:“那芭蕉結香蕉嗎?”
水向東在一旁笑了一下。
外公說:“芭蕉結的果就叫芭蕉,比香蕉大。”
“那以後我們家是不是也有芭蕉吃了?”他當然知道他們這兒種出的芭蕉只開花結不了果。
外公哈哈笑起來:“可能吧。”
水向東走過來,在他們旁邊坐下來。外公說:“向東,你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水向東雙手十指交握,手肘放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看著外公手裡的書:“我爸爸。”
“你爸爸會起名字啊。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外公還是個文藝愛好者。
倪暉心說,名字是好名字,意境難道不慘淡麼,真不講究。
水向東笑起來:“對,我爸爸以前說過,就是這個來歷。”
外公突然嘆了口氣:“你爸爸是個很有文化修養的人,可惜啊。”說到這裡就住了口,“你弟弟好點了嗎?”
水向東點點頭:“好多了。”
倪暉覺得外公這個問題很多餘,水向陽在自己家裡住著,天天都能看見,他怎麼不知道他的情況,只是剛才說到水向東爸爸的事情,老人家覺得失言,想掩飾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