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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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細菌纏入了二爺體內。”
我拾起鑷子去夾,可那觸角是活的,鑷子剛一碰就縮排了二爺體內,佛爺皺著眉頭看向我,“用點力,這食人菌都是活的,一旦縮排去就不好出來了。”
佛爺的手掌心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血,八爺道:“佛爺,先將傷口包一下吧。”
佛爺卻搖搖頭,從桌子上拿過一個茶碗,將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擠進去,將將擠了半碗左右,佛爺茶碗遞給我,“將二爺的傷口擦上血,一根一根的夾,這種東西長得很快,等都夾完了,再給二爺擦藥。”
佛爺起身包紮了傷口,轉身對著八爺道:“老八,跟我去把礦山封了。”
我一直不知道一個人難受到極致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像當年夫人去世的時候,我一直不懂二爺是怎樣的感覺。
但我現在知道了,知道了二爺為什麼變得流連青/樓,變得放蕩不羈……
如果一個人連心都麻木了,就真的什麼都在乎了……
我看著二爺的傷口,手心一直抖,眼淚不知是什麼時候流下來的,一滴兩滴,都落在了二爺的身上。
天色漸漸暗了,我在床邊點了一盞油燈,不知何時,青衣帶著一群夥計回來了,我四下望了望,只問了青衣一句話。
“雲履,朝方呢?”
青衣只微微的搖了搖頭。
院子裡的人照去時少了一大半還多,管家不知何時進來的,看著二爺的傷勢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不知他這一聲嘆氣中包含了怎樣的意思,二爺的傷口處理好時,天色已經快亮了。
二爺的身上像被水浸過了一般,管家不敢動,我就打了一盆水給二爺擦了擦身子,二爺某些地方不敢看,只得將眼睛蒙上了擦,我的手一直在抖,抖的竟比上藥時還要厲害……
而二爺就那樣安安靜靜的睡著,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
我心道,二爺,你快醒醒啊,你不是功夫好,不是最厲害嗎,怎麼就能這麼睡過去……
第二天下午時二爺還沒醒,至此,二爺已經一天一宿滴水未進,我道,二爺就算是沒被毒死,這樣下去大概也撐不了多久。
我叫青衣去燒了一壺水,倒在杯裡放溫了,慢慢扶著二爺起來,水杯抵在他嘴邊,倒進去多少,流出來多少……
我看著二爺那一張俊俏的臉,臉色微微蒼白,唇間已經沒有多少血色了……
我咬咬牙,含一口清水在嘴裡,對著二爺的嘴唇吻了下去,二爺的牙關咬得太緊,我勾起舌尖一點點撬開,將水餵了進去。
就這樣餵了四五口,已經精疲力盡,我將將退後兩步,對著二爺拜了拜,二爺莫怪,奴婢也是迫不得已,二爺若是責怪就將奴婢趕出去好了。
可二爺能將我趕出去的前提,是他還能醒過來……
而二爺真的醒了,在那天稍晚一點的時候,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的雨,院子裡漆黑的一片,就像我們剛剛遇見的那天晚上,二爺披著長長的雨披,還帶著件斗笠,身上都被鮮血浸紅了,可我還是認了出來。
因為那個背影太熟悉了。
熟悉到,每天都會鑽進我的夢裡……
院子裡的雨飄進了窗戶,一點一滴都落在櫃子旁的花架上,我起身去關窗戶,就忽然聽見二爺喊我,那聲音有點沙啞,可我還是聽出了二爺的語調。
“豆芽……”
我一轉身就看見了二爺靠在床邊,那一雙眼睛正清清亮亮的看著我,我心下一喜,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
“二……二爺,你醒了!”
二爺點點頭,“不然呢?”
我嘴一張便笑了,笑的眼睛都快合上了,我忙道:“奴婢去給您煮碗麵!”
二爺擺擺手,我又道:“那奴婢給您沏壺茶吧……”
二爺拗不過我,只得由著我去了,我將將倒了半杯水放在嘴邊不停地吹,二爺看見我笑了笑。
“你慢著點,我不著急喝。”
二爺將水放在嘴邊,只微微的壓了兩口,我道:“二爺,您好了?”
二爺道:“我本就沒什麼事,你守著多久了,快回去休息吧。”
可我哪裡捨得離開,當下只得不著痕跡的轉開話題,“奴婢不困,二爺,這礦山裡究竟有什麼好東西,以至於你們一定要與日本人一決高下?”
晚風吹過,雨打窗格,院子裡雨越下越大,所有的聲音在深夜的雨天裡都顯得異常安靜。
二爺問:“你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