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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完了,突然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沒滋味得很。上官婉兒那女人,閻王爺都不收她,投了火老天爺都能乖乖地把她送到別人的身體裡。唯恐她不滿意,還精挑細選了一個不是克隆勝似克隆的殼子。這麼彪悍的人品,她還怕什麼“死”?這種人,只有別人怕她的份兒!
鏡子的一角,投射出上官橙用慣的毛巾的影像;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擺著上官橙用慣的牙缸、牙刷,和文晴的一紅一藍,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來是情侶款的。
文晴恨不得自己這會兒眼瞎了!
她神經質地一躍而起,也不洗澡了,急慌慌去客廳的儲物櫃裡掏了個塑膠口袋,又火上房地蹽回衛生間,一股腦地把所有上官橙用過的東西都塞了進去。
塞完了,她耷拉著腦袋,渾身無力地看著手裡鼓鼓囊囊的塑膠口袋——
扔,還是不扔?這是個問題。
你妹啊!為什麼人生要有這麼多選擇題?
文晴不是天平座,可她這會兒也得了選擇困難症。
鏡子裡的人,還是那個人,除了缺失了往日的精氣神。
鏡子裡的臉,還是那張臉,只是灰突突的,臉頰上還掛著疑似五個紅指印。
嗯,她打了我。
文晴對鏡子裡的自己說。
文晴你要看清楚,她不是上官橙,她是上官婉兒。
上官橙雖然愛慕虛榮又花心,可那好歹是我前女友。上官婉兒是啥?能吃嗎?
當然不能吃。不光不能吃,她還抽我耳光!
上官婉兒就是上官婉兒,她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還利用我!
還奪了上官橙的身體!
可憐的是上官橙,她何其無辜?她什麼大奸大惡的事都沒做過,不過就是花心點兒虛榮點兒,憑什麼就這麼被奪了軀殼?
如今,上官橙是生是死?若還活著,一縷殘魂遊蕩到了何處?
想到上官橙的種種,想到兩個人十年來的點點滴滴,尤其那些相親相愛的日子,文晴心如刀絞,不經意間紅了眼眶——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她咬牙切齒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文晴!你記住,不管是故意還是意外,上官婉兒都是殺死上官橙的兇手,是你的仇人!你不應該、更不允許貪戀她的一絲一毫!”
呼……
文晴籲出胸口的悶氣。
就算貪戀又如何?她是上官婉兒,堂堂的大唐女宰輔,她愛的人是李令月。麻痺!姓李的沒一個好東西!
無辜的李紫薇穿著厚外套,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麼冷嗎?她抬頭看看天,又低頭撥手機,嘴裡還嘀嘀咕咕的:“文晴你死哪兒去了?打了n個電話都不接!不會是在和橙姐姐親熱吧?555555……好心塞!我的橙姐姐!為什麼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單說文晴,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完,拎著裝滿上官橙的東西的塑膠口袋在屋裡轉了兩圈,最後還是決定把它們都塞進櫃子裡,眼不見心不煩。
被子,還有床單……為什麼哪哪都是上官橙的痕跡和味道?文晴好想死一死。
於是她決定明天來個大掃除,把所有上官橙沾染過的東西全都毀屍滅跡,被子、床單什麼的都洗了,讓洗衣液的味道盡情地侵佔上官橙的領地吧!
而今天,文晴疲憊不堪,她不能、也不敢再去想任何問題,任何所有的問題,自己的、上官橙的、上官婉兒的、李令月的、李月薇的……所有所有,統統都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她真的要死了!
所以,還是找瓶酒吧!一醉解千愁。醉得狠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上官橙的味道,什麼床單、被罩、牙具,全都是浮雲。
文晴腦中轉著念頭,腳步虛浮,渾渾噩噩地滿世界地翻找,結果竟然沒有找到一絲絲和酒精沾邊的東西——如果不算小藥箱裡的消毒棉的話。
什麼時候混成這樣了?
文晴抱著腦袋,蹲在客廳的沙發旁邊。
自己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乖這麼好了?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
有酒就喝酒,沒有酒創造條件也要喝!
文晴霍然起身,隨便穿了件外套,換鞋,抓過車鑰匙,甩上門,下樓去了。
鑽進大切諾基,文晴一腳油門踩到底,也不管林墨他們跟沒跟著自己,一路搶了無數個紅燈,闖了無數的路口,車子飈得飛快。
她心裡是無法言表的難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