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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跪了有一會兒,才睜眼就見邊上的側門走進來一人。著著墨綠的袍子,他對她一笑,徑直走到她身邊跪下。兩個蒲團位子近的很。
佩佩看了看他,“你怎麼進來的?”雖說沒有封山,可是她在裡面,這個佛殿自然是要封了的。他笑著,“我與這裡的住持是舊識,這幾日都在這裡拜訪他。剛才聽聞說縣主來了,便過來打聲招呼。”他表情柔且緩,“縣主可是有不安之事求神佛庇佑?”
佩佩把頭轉回來,“沒有。只是每月例行罷了。”
他揚眉笑笑,“縣主不信我?”
佩佩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兒一樣,“所以你覺得,我該對一個見過沒幾面的琴師有多少相信嗎?”
☆、第66章
沈攸寧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暗著,他嗓子乾的幾乎是開不了口的。外頭還有刻意壓低的討論聲,他腦子不是太清楚,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隱約抓到了“瞞下”,“退兵”這樣的字眼。他眉頭皺的死緊,朝床頭看去,果然有一個連著鈴鐺的拉繩。
那一箭刺得極痛,此時他的肋骨地方還疼得叫他呼吸都不順。他咬咬牙去拉了那繩子,就聽的“丁零當啷”的鈴鐺聲響起來。外頭的聲音一停,接著便是細細碎碎的腳步聲。簾子被猛地一掀,一眾還穿著盔甲的人齊齊走進來。
在最前面的是這次的大將元凱,他看見沈攸寧睜眼看他的樣子幾乎是老淚眾橫。他顫著步子走到沈攸寧前面,低著頭,聲淚俱下,“殿下,您總算醒了。”又深呼吸了一下,“軍醫呢?還不傳軍醫前來。”
他走的極近,沈攸寧甚至看見他臉上還有點點血跡沒有擦,他咳了一聲,自己撐起來,“本宮昏了多久?”
元凱道,“殿下昏了三日了。軍醫說……若是今日再不醒,怕是,怕是……真是天佑我大齊啊。”
三天了。沈攸寧不能深呼吸,可是此時呼吸頻率變快了之後難免身上又疼起來。軍醫來的極快,他檢查了一下沈攸寧的傷便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回殿下,傷沒有感染的跡象,再養養就會好了。”他又道,“這次真是菩薩保佑了。”他點點沈攸寧身上的傷,“殿下中了兩箭,一箭就是在肋部,雖說斷了兩根骨頭,卻還也幸而不是致命傷。而要命的是胸口的那箭。”
他指了指沈攸寧床頭的那半塊已經碎掉的玉佩,“幸虧殿下有玉佩護心,沒有傷到心脈。真是菩薩保佑。”
沈攸寧看那半塊玉佩,忍不住扯唇笑了笑,卻牽動了傷口,他卻好像一點都不疼的樣子,他腦子裡就只是想著那日佩佩把這玉佩送與他的樣子,她眼睛比天上的星子還亮,卻帶了嚴肅的味道。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語氣綿軟嬌俏,“那,你收好啊。”
他把那半塊玉佩捏在手上,用指腹慢慢的磨了磨,想著要想個什麼法子才能把它給修復了。他眼裡暗光閃過,轉眼就恢復了那個冷血太子的形象,他抬頭看元凱,“那人已經抓住了?可有問出什麼來了?”
元凱也是緊緊的皺著眉,“回殿下,那人嘴硬的很,屬下的人問了許久也沒招出什麼有用的。”
那人便是當日在沈攸寧背後放冷箭的奸細了,沈攸寧聽了這話倒沒什麼不悅的神情,“哦?什麼都不招。”他臉上表情極淡,叫這些見慣血肉的將軍們也有些發怵,他聲音還有些啞,卻在這帳篷中轉了好幾圈才傳到他們的耳邊,“既如此就殺了吧。”
他揮了揮手,“都退下吧。元將軍留一下,我有話要交代你。”
元凱愣了一下,他突然就拿了袖子狠狠的擦了擦臉,然後對沈攸寧露出一個笑來。
遺音笑起來,“縣主對我不必如此設防,我可沒有要冒犯之心。”他端正的跪在佩佩的身邊,語氣倒是有些遺憾的味道,“我原本以為我在縣主心裡也算留下過不錯的印象呢,原來都是我瞎想了啊。”
佩佩朝他看了兩眼,正要說什麼。突然,從佛堂正面傳來聲響。佩佩朝那邊看去,就見穿了那簾子,許多的箭矢飛進來。佩佩一驚,正要把腰間的鞭子抽出來,卻猛地發現她的鞭子留在了苦涯那裡。她咬了牙,要翻身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人給推倒了。
遺音一隻手撐在地上,整個人虛虛的掩在她身上,表情十分的嚴肅,“縣主不要輕舉妄動。”她試著推了下沒推動,當下便發了火,“還不給我滾開?”
遺音卻搖頭,他難得有這樣正經的時候,他輕聲道,“縣主,現在箭停了,敵在暗我們在明,若是縣主一個不小心,說不準就能被射成個篩子了。”
佩佩冷笑,突然發了力,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