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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妮調整了一下呼吸,快步跟上彌迦。
“準備好了嗎?”彌迦笑吟吟的牽起精靈公主的手,雖然在笑,但他的手指卻是冰涼的,薇薇安妮並不喜歡這種觸感。
“準備好了。”薇薇安妮閉上眼,跟隨彌迦一起邁入光圈之中。
她感到一陣暈眩,耳畔傳來無數朦朧又絕望的哭救聲,哀嚎聲,那些撕心裂肺的聲音讓她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她的心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現在可以睜眼了。”
彌迦的聲音將她救離苦海,薇薇安妮睜眼一看,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頗為詭異的空間。數千面的鏡子漂浮在黑寂的空中,忽明忽滅的閃著朦朧的光。彌迦領著她一步步向前走,那些鏡子像禮拜般有秩序的朝兩邊退開,讓出一條筆直的光道。
光道的盡頭停放著一口水晶棺,無數的晶石堆疊成稜錐形臺基,源源不斷的往水晶棺裡輸送靈力。水晶棺中躺著一位白衣男子,雙目緊閉,面容安詳,憔悴的五官和白髮組合在一起,明明是死亡的頹廢,卻有種令人心碎的美。
“這是……黑隱士?”
“是未來的他。”
“什麼意思?”薇薇安妮回過頭,卻發現站在身後的人完全變了樣:寬大的黑色衣袍無風自擺,風帽落下,露出一張清純溫和的笑臉,她曾在夢境中見過的那位高人栩栩如生的出現在她面前。
“黑隱士!你……可是帶我來的那位先生呢……你不是在裡面……”回頭再確認一下,水晶棺裡的那位雖然面容憔悴白髮蒼蒼,但也的的確確是黑隱士啊,怎麼會有兩個的?“時間”老師呢?
“你應該猜到了,我就是黑隱士。”
“你……你是時間老師?”
“對。”
彌迦慘然一笑,解釋道:“在這個空間裡我只能以本體存在,無法使用任何靈力和咒術偽裝自己,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最真實的黑隱士。當然,他也是。”
彌迦走到水晶棺前,把臉貼在棺蓋上。這場景實在有些詭異,兩張五官一模一樣的臉,一張死氣沉沉,另一張卻透著勃勃生氣。
“這是未來的我。”
彌迦解釋道,“因為時空交錯的關係,我們兩個不能存在於同一個時空內,所以必須有一個人做犧牲品。”
“什麼意思?您剛剛是說……時空交錯,您穿越了時空嗎?”
“現在你也可以了,你不也已經找到答案了嗎?”
“原來真的是那個,我以為那只是個夢……”
“準確的說,那邊的世界才是現實。”彌迦解開衣襟,白皙的面板曝露在外,薇薇安妮窘迫的想要轉頭避開,可卻被黑隱士胸口一道正往外冒黑氣傷口吸引了。
“您中了毒咒嗎?這是什麼毒咒,好厲害。”
“是一個血族在臨死前給我下的毒咒,無法完全治癒。為了跟我的伊格尼斯多相處一會兒,我想出了一個法子,你可以看看。”
說罷他開啟水晶棺蓋,那沉睡的白髮黑隱士身上也有一道毒咒的傷口,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傷害方式。不同的是白髮黑隱士胸口的那道傷要嚴重得多,他的身體已經被灼穿了一個洞,心臟被毀去一大半,殘留的那一點也有氣無力,要很長時間才會搏動一下。
毒咒似乎在慢慢擴散,黑氣已經不是一絲一縷的滲出來,而是大團大團的往外冒,景象著實有些嚇人。
黑隱士俯□,兩處毒咒似乎感應到彼此的存在,那些絲絲縷縷的黑氣在空中凝聚,擴散,然後灌注進水晶棺沉睡的那一位身上,無數的晶石發出耀眼的光籠罩在他身上,白光與黑氣纏鬥了一陣,白光退散,那些晶石頓時變得暗淡無光。
水晶棺中的那一位面容又憔悴了幾分,與他相比,站在外面的那一位安然無恙,面容似乎又年輕了幾分,雙頰透出淡淡的粉紅色,就像陷入熱戀中的人那樣煥發出無限的活力。
“不用為我擔心,這個方法讓我透支未來換取現在的幸福,很值得。”彌迦蓋上棺蓋,揮手一樣,無數光彩奪目的靈力晶石從他袖子裡飛出來,取代了水晶棺下面那些黯淡的晶石。
與此同時,那數千面鏡子也發出奪目的光,鏡子中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象,講述著芸芸眾生的故事。薇薇安妮很快在其中的一面鏡子中發現了她自己。
她穿著雪白的婚紗,幸福的依偎在伊格尼斯身邊,他們身後是精靈國千年不化的雪山。
“我第一次看見伊格尼斯的時候,他還是個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