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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陳鳴謙未發一言,又兼早上換了一襲短襟青布衣,低調的很。
碧華偷偷回過去看了他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回身道,“這茶不忙喝,還要請問大嫂,我家二奶奶的管事現居何處。”
鐵柱娘見碧華腳下不動,臉上笑容不變道,“奴家這就讓我們當家的請去,日頭正烈莫要曬傷了姑娘,咱們還是裡面說話吧。請啊。”說完打眼色讓鐵柱他爹去找人,這莽撞漢子剛剛還兇猛似虎,媳婦兒的一個眼神就乖得像貓,把刀給了媳婦兒這就去了。
碧華這邊心道這已經是第三次請她,自己初來乍到即便是代表主家也不好再辭。有道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況且她還什麼都不是呢。
鐵柱娘瞧見一旁有個俊俏漢子,早已兩眼放光,此刻逮著機會問道,“這位哥哥俊得很,想必是姑娘的相好吧。”這話實在是粗俗不堪,陳鳴謙聽了又是皺眉又是心花怒放的,表情身為怪異,只把碧華瞧得羞怒不已,道,“大嫂莫要誤會,這是我們二奶奶孃家那邊來的人。”
鐵柱娘才不信她那套,親親熱熱的挽了碧華進屋,一拍鐵柱腦袋,“自個玩兒去。”又回頭對碧華道,“冒犯了姑娘,看我回頭罰他。”
碧華心下冷笑,剛剛還說小孩子口無遮攔,這會兒又要罰他,聽她哪句是真。也不做聲,只問道,“大嫂如何稱呼。”
鐵柱娘一面關了大門上閂,一面對碧華道,“我們當家的姓王,大名大川,奴家孃家姓胡。姑娘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嫂子就好。”
碧華看她插了門栓有些不解道,“王大嫂這是為何,待會兒王大哥不是還要回來?”
王胡氏道,“咱們屋裡說話,要防賊哩。我家男人要是叫門,再來開便是。”
碧華聞言不再追問,抬眼打量院中,一角圍起想是茅廁,一邊兩間廂房俱都上鎖,轉角有個角門想是後面另有院落。正屋高脊新瓦,簷角蹲坐嘲風瑞獸,很有些氣派。只院中幾隻雞鴨來回跑動不是阿(音額)下些糞便讓這院落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碧華讚道,“甚為美觀。”
王胡氏面露得意之色,口中謙道,“不值當什麼,怎麼比得上二奶奶京中富貴。只希望有一日,咱們也能去見識見識。”
碧華故作沒聽懂,只道,“王大嫂住的這宅院只怕在洛陽也找不出幾家。”
王胡氏叫了一個小丫頭出來讓她去提水。
碧華眼瞧著那小丫頭脖頸有淤痕,頭髮似剛梳過,又想到之前見王大川坦胸赤膊,腰帶鬆垮,心下便有幾分明瞭,眼見得王胡氏假借吩咐上前扭了那小丫頭幾把這才把她推搡出去燒水心下憤怒,卻又知道此處不是發火的時候。
王胡氏打發了小丫頭出去,這才端了正堂下棗紅長案板上的茶盤過來,“鄉下家家的,沒什麼好茶,姑娘將就些。”說著瞟了碧華的包袱,“哎呀,這包袱沉吧,不如奴家先幫姑娘收拾了?”說著就要去拿包袱,碧華怎麼可能讓她碰,輕一側身,把包袱放在凳子上,“不勞大嫂費心,幾套衣裳,不值當什麼。只是二奶奶親筆信件在此,不敢有失。”
碧華話已挑明,王胡氏不好硬拿,只僵笑道,“是,是奴家思慮不周。”見碧華不應,眼珠一轉,“奴家這裡有些點心,姑娘嚐嚐看合不合口味。”說著自堂前的八仙桌上端了過來,碧華瞧著不外是些酥皮蘿蔔糕、棗泥糕之類,因對這家有些心防,便道才吃罷早飯,實是不餓。
王胡氏也不硬勸,又勸了陳鳴謙,“大兄弟吃些,奴家自己做的呢。”陳鳴謙道謝,拿了一隻嚐了一口道是“風味獨特”。王胡氏喜滋滋的仍舊寶貝的拿蓋盅蓋了,道,“隨時想吃了,自取便是。”
坐了有一會兒,碧華有心打聽什麼有怕思慮不周反被王胡氏套了話去。只想著陳鳴謙能幫忙問幾句,不料他卻只是細嚼糕點默不作聲。
王胡氏見二人這般,更是確定此番做主的是碧華這個姑娘。心中瞧著陳鳴謙那樣俊俏的臉蛋實在愛殺,只可惜是個奴才。因此想著若能此番成就一番好事也不算冤,便笑著湊近陳鳴謙,道,“但不知小哥怎麼稱呼。”
陳鳴謙不動聲色後傾了下才道,“大嫂小心扭了腰。”
34無辜不無辜
王胡氏臉一下子就僵掉了;暗罵一聲道;好不識抬舉。再沒了進屋時那般熱情;只靠在門口罵道,“作死的小蹄子,我家柴火不要錢啊;一壺水你要燒掉我家多少柴火。”
碧華聞言冷汗;暗道變臉好快,難不成只為了大少爺不給她好臉色看?
這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