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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並且養成完整的人格。
而這些恰恰是米夏無法給他。
如果他只能接觸她一個人,他的交際障礙勢必越來越嚴重。如果除了她他無可依賴,他就只會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這不是米夏想見到的。
“其實你可以出去玩,”米夏說,這一代的治安還不錯,她不必過度保護,“你不能因為一些人不喜歡你,就拒絕所有的人。你看昨天在陽臺下面邀請你的那個小姑娘,她應該很想跟你認識。”
梅伊並著腿蹲著,垂著他長長的睫毛,“……她穿著很漂亮的衣服,有護衛和女僕。她是個小貴族。”
米夏想,這孩子也許是自卑了——她其實很多次感覺到他的自卑,因為他有跟別人不一樣的牙齒、指甲和耳朵。他自卑於自己不像個人類,時刻都害怕自己墮落成野獸。當他看到一個漂亮整潔的小姑娘,這種感覺只會更強烈。
男孩子總是希望自己在女孩子面前看上去帥氣又聰明。
“也許你並不比她差呢?她有漂亮的衣服,可是你有漂亮的長相。就算她是個貴族又怎麼樣?”米夏安慰他道,“誰說你就不是?也許你是某個神秘國家的王子,你的臥室比她的城堡都大,連地板都是用黃金鋪成。你只是臨時寄居在翡冷翠,總有一天會有七彩寶船從海上開過來接你,給你帶上鑽石的皇冠,簇擁你登上王座——反正也沒人知道你的出身,誰說就一定不會呢?”
梅伊忐忑的望著米夏,小心的問:“如果我不是呢?”
米夏差點笑噴出來。
“那麼就輪到我高興了,”米夏說,“如果你不是別的國家的王子,我就不用眼看著你被他們接走了。”
梅伊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他抬起手輕輕按著米夏的額頭,就像教皇為他加冕的國王賜福。他的聲音很輕,金色的眼睛裡卻彷彿有不容誤讀的莊嚴。
“如果我是一個王,我就將王冠的一半賜予你,准許你安坐在我的身側。我的座下,不會旁人比你更尊貴。我願與你分享我的地位、財富和壽命。”
被他碰到的地方灼熱的刺痛起來,米夏懷疑他的指甲又長出來了。但她還是忍著笑,認真回答:“您真是個慷慨的王。”遊戲完畢,她輕輕推開梅伊的手指,微笑道,“不過我不要什麼王冠,只要你准許我撬一塊黃金地板拿去賣就可以了。”
梅伊像是被打擊了,他有些洩氣的說:“好吧,那……那我就把所有的地板賜給你。”
米夏再也忍不住笑意,她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額頭,說:“好了好了,我的小國王。我要做飯了,
你去幫我把桌子擺好。”
但梅伊沒有立刻聽從,他望著米夏,小小的臉上全是心事。
米夏便問:“怎麼了?”
梅伊垂下睫毛,小聲說:“你身上有旁的東西……它汙染了你的味道,我不喜歡。”
米夏想,她可真是養了一隻麻煩又敏銳的小型犬啊,明明撿回來的時候驕傲沉默得像一隻純種貓。
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從口袋裡翻出一隻巴掌長的木頭圓筒。筒子的兩側都堵著,其中一頭是可以□的。這是雷給她的訊號彈。米夏拿到的時候就覺得像禮花,而雷演示給她看時說:“拔掉這裡,開口對著天空,或者歹徒。我一定會立刻趕過來救你。”米夏瞬間就覺得安全了不少。
“裡面裝的是火藥,味道確實不怎麼好聞……”雖然它讓米夏覺得懷念。
“……是你的朋友送的嗎?”
“嗯,因為我要凌晨出門。這東西可以保護我。”
梅伊抿了抿嘴唇,沒有再做聲。
其實他很想告訴米夏,他每天都跟著她,他有好好的保護她。她不需要靠什麼朋友,也不必接受他的饋贈。
可是他不想讓米夏知道他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黑暗,輕鬆切斷人的喉管。她不會喜歡的。
。
太陽西沉,金色的餘暉鋪開在亞諾河上。
流浪的藝術家盤坐在河邊的石頭護圍上彈著魯特琴,紅裙子黑頭髮的吉卜賽女人像烈焰燃燒一般舞蹈。
吉卜賽人乘坐的大篷車停留在河邊,篷車停留之處便是他們今夜的家。吃飽了之後他們便無所事事,年老的女人回帳篷裡擺弄她的水晶球。而年輕的男人們想要和紅裙子的女人跳舞,可是她的舞步太熱烈和妖嬈,綻放在暗夜裡的紅玫瑰,不是誰都能摘取的。男人們紛紛敗下陣來,獨舞的女人轉動她的足尖,光裸的肩頭舒展著,高高仰起她天鵝一樣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