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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隻窮途末路的狗一樣呲牙然後被擊垮的模樣。
其實這個人已經夠不幸了不是?朱利安諾在心底裡嘲笑著,還會有哪個貴族、教徒像雷蒙德這麼坎坷和卑賤?這個罪惡的私生子,出生就為神所憎惡,整個童年都在病榻上度過。他一度那麼接近財富、地位和榮耀的頂點,可是他註定這輩子都得不到那些觸手可及的東西。他唯一能追尋的就只有他不名譽的身世,和他那個疑似奴隸的生父。
他應該同情他才對,朱利安諾想,憎恨他做什麼?
他把手交疊起來,支撐在下頜上。他能感到自己的手指因為興奮而顫抖,唇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來。
而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門就在這個時候開啟了。
雷蒙德?加洛林在僕人的引領下走進來。他高大俊美,純粹正直,像一柄出鞘的黑鐵長劍般鋒利。當他站在你的面前,你幾乎可以聽到金屬的錚鳴。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望著朱利安諾,平靜無波,冷漠如霜。沒有半點氣急敗壞,也沒有半點頹靡不振。
陽光照耀他全身。
朱利安諾的興奮不可思議的平息下來。他望著雷蒙德?加洛林,藍眼睛一片暗沉。他想,他果真還是憎惡這個人。
雷走進書房,目光掃過嵌入式書櫥上那一排排古舊的抄本和用作裝飾的收藏品,最後停在朱利安諾的身上。
美第奇家的次子微笑著起身迎接,溫和有禮的打招呼:“歡迎來夏宮,加洛林爵士。”他友好的寒暄,“上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市政廳的舞會上,得有五個月了吧?您一向可好?”
25chapter 25
雷沒有接受;也沒有反駁他的稱謂。
“託你的福。”他只淡漠的回答。副官已經將搜查令交給僕人,僕人轉交給朱利安諾的時候,雷接著說;“貴府安東尼?加西亞涉嫌勾結連續殺人犯伊凡?伊萬諾夫;巡法局與市政廳已經批准逮捕和審訊。巡法局申請搜查他們的住所;你看到的是搜查令。”
朱利安諾依舊笑著;“這真是難以置信。不過您既然來到府上,想必有充分的證據——要知道;安東尼是我的僕人;他的作為事關我的名譽。”
他點到即止。
他所經歷過的社交場合裡;每一個與他打交道的人都擅長察言觀色。朱利安諾已經習慣了看旁人費盡心思的揣摩和迎合他。
可惜雷從來都沒有這種興致。
“向你的名譽致意,美第奇爵士。”他的語氣裡幾乎聽不出諷刺;“如果你沒有旁的疑問,我就要開始執法了。”
“只有一個。”朱利安諾站在雷的面前,臉上帶著饒有趣味的微笑,“如果我說我拒絕配合呢?”
雷的拇指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佩刀扣,只要輕輕一推,那長刀就要出鞘。他知道朱利安諾在挑釁他,但知道歸知道,當你直面魔鬼洋洋得意的微笑時,想一劍砍上去的衝動也不是那麼容易剋制的。
“按照法律,在這種情況下我有權採取必要的措施,包括暴力。”
“暴力,哦,暴力……”朱利安諾笑起來,“檢察官先生,您站在夏宮我的書房裡,除了身後站的那兩個——”他側身檢視,“看上去很憤怒但估計幫不上什麼忙的部下,周圍一切全是我的人的情況下,怎麼敢宣稱自己掌握‘暴力’?”
他的僕人配合的大笑起來。
雷推開了他的佩刀扣,連皮鞘一起將他的長刀提起來,“美第奇爵士,”雷說,“您很想親身體驗一下答案嗎?”
朱利安諾的眼中流露出讚歎的表情,“這就是傳說中的亞特坎長刀嗎?它可真是漂亮。”他抬手撫摸那刀鞘,彷彿他剛剛不是在挑釁雷,而只是普通的社交禮節,“我的父親也有這麼一把刀,是一名流浪騎士的饋贈。它可以輕易砍斷翡冷翠最鋒利的刀劍,護衛隊的騎士們愛它愛得發狂。父親一直想還原它的工藝,他召集了全歐洲最好的鑄造師。可他們研究了十幾年,依舊拿不出相媲美的作品——不論鋒利,還是美麗。”朱利安諾微笑著,“如果連他們也做不到,那麼你就只能斬殺拜占庭的騎兵,從他們的屍體上繳獲了。”他壓低了聲音,湊到雷的耳邊,“所以,告訴我,加洛林爵士,您殺過人,對嗎?”
這一刻他們之間只亙著一把沒有出鞘的刀。
雷的眸中有壓抑的憤怒,“你知道嗎,美第奇爵士。比起斬殺拜占庭的騎兵,想要得到一把亞特坎長刀,你還有更靠譜的辦法。如果你曾經去過塞迪卡,你會聽說一位名叫西塞羅?羅西的工匠。當他還活著的時候,只要找到烏茲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