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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的手,也不是雕像的手。”
“你事先知道有人躲在橋柱後?”
真是夠了,米夏想,“我不知道。”她說,“但是我知道最近有人被殺。夜路很不安全,需要提高警惕。”
“這跟貓有什麼關係?”
“那隻貓讓我警覺,它的出現不自然,就像一個陷阱……”
“一隻貓就會讓你驚覺。但是在凌晨3點50分,大多數人都絕對不會出門的時候,你卻出現在頻繁案發的亞諾河附近。告訴我,這又是為什麼?”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米夏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我新得到一份工作,要在4點鐘前到店裡做麵包。你可以派人去問!”
“我會的。”他說。
她儘量詳盡的回答他的問題,就算同一個問題他變著角度問了好幾遍。
他不斷找茬似的從米夏的“供詞”裡挑刺,簡直在故意逼著米夏情緒失控。但米夏不停的告訴自己:冷靜。她沒有讓他如願。
貼近屋頂的小窗子裡,天色已經泛白。
米夏可以想象工作第一天就遲到,波斯人會怎樣大發雷霆。但她毫無辦法。
“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她說,“我要遲到了,請放我走。我很窮,不能丟掉工作。”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得到准許之後,湊到他耳邊低語了些什麼。
自始至終他都面無表情。直到他揮退了那個人,再一次望向米夏。
“最後一個問題,”他的面色越發的冷峻,幽深的藍眼睛在燈火映照下,彷彿是冰在燃燒,“你是怎麼逃走的。對方是個男人,熟練的殺害過五個女人,從無失手——而你只是個柔弱的,矮小的,無力的東方女人。你甚至還摔了一跤。那麼,你是怎麼從他手裡,毫髮無傷的逃走的?”
“我不知道!”米夏終於剋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我驚慌失措,甚至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是不是真的。他沒有追過來,也許有旁人絆住了他?我不知道!倒是你怎麼知道我摔了一跤的,難道當時你也在那裡嗎?!”
男人愣了一下,大概他逼供的生涯裡從來都沒一個女人敢反過來質問他。
他沉默了片刻,“膝蓋。”他說。米夏莫名其妙的望著他,而他指了指米夏的膝蓋,“你裙子上有泥。你是個很整潔的女人,連指甲縫、連耳朵後都是纖塵不染的。如果不是驚慌失措的逃跑,不是逃跑路上摔了一跤,你不可能穿一條這麼髒的裙子出來。”他略
頓了頓,聲音裡頭一次出現疑似柔和的語調,“所以當時我令他們住手,不要傷害你。因為我能看出來,你是真的需要幫助。”
米夏啞然。她不太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肯相信她了。他把她當嫌犯逼問了這麼久是閒的嗎?
但那個男人沒有解釋,他只是站起來,安靜的理了理袖口。背對著米夏揮了揮手,“送她出去吧。”
米夏出門前回望了他一眼。
黑色的軍服包裹住他的全身,筆挺得沒有一絲褶皺。銀釦子一絲不苟的扣到脖子,硬質的圓領上有銀線繡成的利劍天枰和百合花——百合代表翡冷翠而利劍天枰代表巡回法庭,他並不是宗教裁判所的騎士或者美第奇家的僱傭兵。
米夏遲到了兩個半小時。她到的時候波斯人早已經起床,他披著一件袍子,露出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膛,正氣急敗壞的往門上掛“暫不營業”的牌子。
這短短的兩個半小時裡,米夏遭受了太多,此刻手上還是軟的。
她任由波斯人劈頭蓋臉的把她罵了一頓,然後努力發出聲音來,對他說,“給我半個小時,七點之前面包就能出爐。今天必須要營業。”
波斯人不相信,但是他不介意看米夏出醜。他天性裡就對女人懷抱著惡意,不會放過一切羞辱她們的機會。
“好啊,如果七點之前面包沒有做好,今天所有損失都從你工錢里扣!”
米夏只進屋去脫掉那身髒兮兮的大裙子,就在襯裙外面套上面包師的白袍子,挽著袖子開工了。
“讓馬薩和哈倫進來。”她唯一的要求是,“我需要兩個打雜的。”
上午八點鐘,麵包店前還排著長隊。
波斯人連早餐都沒吃,下樓看見只增不減的客人,面色稍微有些陰鬱。
“平時有這麼多人嗎?”他問。
米夏微笑著給客人分裝麵包——她的微笑只是服務態度,整個人從精神到肉體依舊是虛脫的。
還是她身旁負責找零的小學徒馬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