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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一定無法理解自己的父親。他只是知道,他最愛的弟弟就要大禍臨頭。他被那種恐懼攫住。很久以前,她記得有那麼一刻,她愛他,就如愛自己的孩子。此刻,也是如此。她是愛他的,愛的就要沸騰,愛到她只有欺騙他才能保護他。
“胤禛,我們回家吧。”
胤禛呆滯的眼神只是掠過恪寧的方向。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什麼。他盯著一個方向看了一會兒,又低下頭去。這個世界完全已與他無關了嗎?恪寧不敢再開口,只怕驚了這個夢中人。又一時,他塌下去的雙肩禁不住顫抖起來。恪寧趕忙過去捧起他的臉。他只是抽搐,並沒有哭。那麼銳利的雙眸,深深地凹陷了。眼珠上佈滿殷紅的血絲。太久沒有休息了,他眯縫著眼睛看恪寧,彷彿這個女人身上帶著刺眼的光芒。恪寧想讓他站起來。可是那兩條腿早就麻木的失去了知覺。她只好把他抱在懷裡,讓他轉過身體,漸漸放平他的腿。
“你舒緩一下,然後我們就回家。”她輕輕拍拍他肩膀,探著身子幫他輕輕揉捏膝蓋。折騰了一會兒,他還是一言不發。恪寧有點害怕了,把他的額頭貼在自己懷裡。他開始時一動不動,任她擺佈,這時忽然用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腰。使勁將臉埋在她胸前。恪寧看著外面的陽光投進來,一點點變換著角度。漸漸的,胸前就溼透了一片。
推舉新太子的事情像一場颶風掀掉了整個朝廷原本穩定均衡的一切。別人都在積極謀劃,以期他日能持有擁立之功。此時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胤禛卻只想著怎樣才能和被秘密禁足的胤祥見上一面。恪寧一直勸他不要急。她知道,皇帝並不是真心要拋棄這個兒子。他會安排一切的。胤禛整日如困獸在籠,心緒焦躁極不耐煩。有時候恪寧多說兩句,也引起他不快。幸好這一日,宮裡來人請他出去,恪寧看他們急匆匆出去。不免又擔驚受怕了一宿。沒想到第二天一睜眼,胤禛竟然坐在床榻前。
他氣色顯得好些。一臉安詳的看著恪寧。可是恪寧卻從那看似安靜的表面中看到了太多不尋常。那感覺就好像昨天那一夜,已經使他脫胎換骨,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人。
“寧兒。”他忽然又像從前那樣叫她。
“怎麼了。你是不是去見十三弟了?”恪寧忍不住問。胤禛卻示意她不要問。
“就算他們拿萬里江山和我換你,我也不換。”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說。
恪寧頓時一愣,瞧瞧他,卻也忍不住覺得面頰上一陣潮熱。“混說什麼?老都老了,怎麼忽然沒正經起來!”
他忽然探身擁住她。
她想要掙脫,卻又捨不得。當心潮平靜下來,她還是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也這樣擁住過其他人。當她沒有在他身邊的時候。
他只是那樣溫柔安靜的抱著她。就像是在享受這樣完全依賴,互相信任的時刻。
…………
四更天,窗欞子已映出刺眼的白光。恪寧忽而驚醒,覺得隱約有些涼氣。便翻了個身,卻看枕邊人早已不在。她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竟然會睡得這樣熟。瞧那枕上,還留有他的壓痕。他不在身邊了,再厚的錦被都覺得冰冷。她縮了縮脖子,卻是再也睡不著。乾脆起身披了衣裳,推開窗子,外面竟然落了雪。這一年的雪來得好早呢!微有些風裹夾著雪珠子打了進來。一年一年過得這樣快。恪寧站了一會兒,倒也不覺得冷了。
“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似?”她喃喃細語。竟是脫口而出了這樣一句詩。
“福晉。”
恪寧回頭,外間一個丫頭持著燭火慢慢走進來。小臂上還挽著一件蓮青鶴氅。原是蘭貞。
“這麼早,你就起來了?是我攪了你了。”恪寧淡淡一笑,接過衣服。
“主子說的什麼話。奴婢自小學著伺候人,主子每次翻身,奴婢都能知曉的。見您這麼早就起身,怕您著涼。”蘭貞將聲音放輕緩。很自然的幫恪寧披上鶴氅,又拿了暖手爐來。
“你跟著我額娘很久?”恪寧忽然問她。
蘭貞遲疑了一下,才輕聲道:“奴婢是個孤兒,也是被夫人撿了回去。後來將奴婢寄養在一個下人家裡。還請了先生教奴婢識些字。奴婢這麼多年承夫人恩情。夫人要奴婢做的一切事,奴婢都會盡全力去做的。如今,奴婢是主子的人,主子的吩咐,奴婢也定會全力以赴的。”
“我其實,真的沒什麼事情要你去做。你不過和玉景一樣,做些分內差事就罷了。”恪寧啜了一口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