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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趕緊看向春花,一看春花閃閃躲躲的眼神,“趕緊給兩位爺。”然後瞪了她一眼,這女人啊,真是讓他沒辦法,怎麼會被這沒腦子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春花看徐四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趕緊去梳妝檯把那玉墜拿出來,方才她還在想,今日雖是晦氣還捱了一巴掌,可卻拾了個玉墜呢,那玉看起來倒是好貨。
可沒想到,那芙蓉哭成那個樣子,竟然還一心想著她的玉墜,如果她是芙蓉,定不會管那玉墜不玉墜了。
春花手拿著紅繩準備轉身交給衛肖饒。
孫續祖本來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眼神一閃,剛好看見春花手拿著紅繩轉過身來,那玉墜就在那裡晃來晃去晃花了眼。
他花了眼,不是因為那玉墜多麼的稀奇,更不是那拿著玉墜之人多麼美。
他全部的眼光,都被那個小墜子吸引住了。
那個墜子,分明和兒時妹妹出生時他爹送的那個一模一樣,是一隻羊,而他的是一隻狼。聽說是母親希望他能夠像家鄉的狼一樣奔跑,而妹妹能像一隻小羊一樣溫順可愛。當時父親還沒有當上將軍,他花了一半的積蓄,才買了那兩塊極品好玉,然後找了江南的名手雕刻而成。
孫續祖猛然道“小心些。”
那玉是當年爹買的那塊麼,那墜子是妹妹的麼,又怎麼會在那芙蓉的手中?她會不會知道妹妹的下落?
本來春花完全可以把玉完好無損地歸還給衛肖饒的,孫續祖的這句小心點著實把春花嚇了一跳,心尖兒一顫手上一抖,那玉墜,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玉雕刻的極為細膩,薄潤水透,自然是不耐摔的,林秋穗孩童時,她的娘根本沒敢交給她,還是她娘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才讓她從箱子裡拿出來,告訴她讓她好好護著,好好戴著。
因為是母親最後的遺物,林秋穗特別當心地護著,從來不敢磕著碰著,要睡覺的時候便把它去下來用水泡在杯子裡放在桌子上。
如今,春花被孫續祖一嚇,卻是摔碎了,摔成了兩半。
孫續祖走過來,春花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踹了一腳,其實他平日裡不論是對朋友還是女人,都是溫柔如水,可如今牽涉到與丟失的妹妹有關的事,卻是火了。若那玉只是他認錯了還好,若是是,那那玉墜便是母親的遺物,便是尋找妹妹的得力線索。
春花腳下不穩一下子坐在地上,只見孫續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拿帕子把那兩塊碎玉包起來,然後走到桌前坐下。
衛肖饒倒是聽過他親妹子的事,看他如此失神便猜測肯定和他親妹子有關。
孫續祖坐在椅子上,拿起兩塊玉細細看著,然後把他脖子裡的玉解了下來。
若單從玉的質地來看,的確是同一種玉,雕刻風格也很是相似,孫續祖腦子中一閃,突然想起他爹過去畫的玉佩的圖,他爹當時還告訴他,妹妹的玉後面有條紅絲,就在羊的腹部的部位。
孫續祖手有些抖,趕忙翻了過來看,果真,果真,果真有。
孫續祖腦子一時有些懵了,儘管不知道那芙蓉是不是他妹妹,可至少有了一絲希望了,能知道妹妹是死是活了。
說不定,那芙蓉便是他妹妹,又或者,能透過她找到妹妹。
父親自責了那麼多年,父親是個從來不肯彎下脊樑承認失敗的人,可他已經不止一次看見父親黯然魂殤的樣子,尤其是這兩年,父親在邊疆的風霜和歲月的打擊下,越來越憔悴,越來越蒼老。父親曾說,“只要一想到,黃泉之下的母親用生命換了絮靈,而絮靈卻丟了,我只要一想起無法心安,我恨不得我死掉,只要你和絮靈好好活著。”
而他,也有點想,兒時那個一張口說話便是那聲稚嫩的哥哥的小女娃。
孫續祖傷感極了。
衛肖饒拍拍他的背“起來吧,回去問問芙蓉怎麼回事好了。”
孫續祖小心翼翼把玉又包好,揣進懷裡。
春花看著孫續祖情緒波動那麼大,整日玩笑不離口的孫續祖竟然也有如此嚴肅的時候,坐在地上也不起來了,一直向盯怪物一樣盯著孫續祖。
再說那孫續祖,一出了春花的房門,孫續祖便飛快地回了林秋穗的房間,也顧不得去孫麗華那裡了。
“芙蓉,你這玉墜哪裡來的?”
林秋穗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孫續祖邊推開門邊喊道。
“玉墜?娘給的啊。”
林秋穗已經換好衣服,聽見孫續祖問,慢慢道“是娘臨死前給我的,讓我千萬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