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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兔子摔落在地,打了個滾很快奔走了,王畏也不去管它,快步上前來。春蠶見了他哭道:“少夫人不好了,接生婆說要請大夫,劉媽媽已叫人去請了,大少爺,我好害怕。”
王畏抬腳進了外間,有些生氣道:“怕什麼,好好做你的事。”
想是屋內人聽到他的聲音,接生婆煞白著一張臉出來了,身子跟篩糠一樣在抖,舉著一個布包包到王畏面前說:“少東家,這是剛出生的小少爺。”
王畏問:“夫人呢?”
接生婆答道:“夫人剛才血崩了,老身沒法子,應付不來,已經叫去請大夫了。”
王畏微微睜大了眼問她:“什麼叫你沒法子,你沒法子還敢出來接生?”
接生婆嚅嚅道:“老身的法子都用盡了,一下子出這麼血的,還是頭一回見啊?”
王畏冷了臉不理他,抬腳要進去,屋內夏螢一下子撞過來攔住他,哭道:“少爺,您不能進來。”
屋子裡一股子腥腥的血味,王畏皺著眉頭,說道:“你讓開,我有事跟她講。”
夏螢跟在他身後輕聲嗚咽,雲孃的臉似紙慘白,略略泛著青,閉著眼睡得沉,身子跟瓷片似的,乾瘦清冷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王畏輕碰她的手,要叫醒她,那手冰涼如雪,她頭一回見著他沒有笑著臉迎上來,他拉住她的手,揉了揉,試著輕聲叫了她一下。
這是他頭一回這樣溫聲喊她的名字,這小女人今天膽子很大,沒理他。
王畏心裡咚咚的跳,這感覺實在是可怕。十六歲那年,家人給他頭上披上麻布包時,他去拉他孃親時,她便這樣子不理他。不自覺提高聲音,生氣喊道:“雲娘。”
床上雲娘哼了一聲。
王畏笑道:“我在後院發現你的兔子窩了,你再不醒來,我把它們一窩都拿去燉了。”
他緊盯著她的臉,恍惚她是笑了笑,仔細看又沒有,她安靜得如一塊青玉,溫和靜美。
屋外頭響起急急腳步聲,他沒有抬頭去看,便聽著夏螢又哭喊道:“這位小大夫,您稍等些,
,等我先將帳子放下來您再進來把脈才好。”
接生婆忙道:“好姑娘,這位小吳大夫看病一向是這樣的,你快讓他進吧,晚了不好了。”
吳大夫根不沒被一個小女人擋住,他聽了王家人的話就急忙過來,在門口稍稍聽了接生婆說了兩句,便知事情不好,抬起大長腿就到了床邊。
夏螢低聲怨接生婆:“您怎麼就指了個這麼年輕的小大夫?能行嗎?”
接生婆說話都不成氣,只道:“他不成,就沒人能成了。”
吳大夫只看了床上的人臉色,一下便驚住了,一把掀開被子,見著床上血浸得整床被褥溼透,怒吼一聲:“你過來。”
接生婆過去,那位吳大夫道:“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你怎麼敢丟開病人不管?過來給壓著。”
那接生婆照做,嘀咕道:“剛才已經出血出得不多了,我才走開的。”
那大夫丟給王畏一紙包喝道:“去用熱水化開來給她喝下,快。”一面開啟自己隨身帶的針盒,咬牙睜著眼認真在雲娘腹周施針。等幾十根銀施好,他開始逐個旋針時,才訓了那接生婆:“不出了那是休克了,你還敢走開。”
接生婆不做聲。
王畏端著大碗藥回來,那吳大夫吼道:“走路快點!”
王畏將碗放在床頭小桌上,將雲娘半身抱起,連聲喚她:“雲娘,雲娘?快醒來吃藥。”
自然是沒有動靜,王畏道:“乖來,醒來吃藥,雲娘?”
那吳大夫氣得跳起來,放開手下,另取了一枚針,直接便刺向了雲娘人中,一頓旋捻施針後,雲娘才微微眼了睜眼,又慢慢要合上,那吳大夫吼道:“喝藥聽到沒有!喝藥!不然你就死了!喝!”
大夫的聲音失控,這叫王畏更加恐懼。
好在雲娘張了嘴,王畏忙將藥碗湊上去,微微傾了些,看著她喝。王畏聽到自己心裡一頭石頭落地的聲音。
只是,雲娘只喝了兩口,第三口還沒喝,又不張了,閉了眼睡得死沉。
王畏開始大聲的叫她,用力搖她的身子。那大夫又暫丟下那邊旋針止血,上來在雲娘左右合谷穴上各施上一針,重重的捻。
雲孃的眼皮抬了抬,沒能睜開,那吳大夫竭力怒吼道:“喝,把藥喝下去。”
他的額頭冒著層層的汗,眼裡開始布上害怕神情,丟開針盒,從藥箱裡翻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