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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很瞎。不久後兵部就下了那麼一道令,讓鎮北侯爺回京,同時讓出軍權給充州郡守騰萬良。
將在外,聖旨都要考慮考慮呢,何況兵部那莫名其妙的一道令。
加上此時朝堂上正局勢詭譎,形勢敏感時候呢。程侯爺政治細胞再缺,也知道事有不對。
他便以兵部手續不全為由拒不履行。
還缺什麼手續?缺聖旨啊。調侯爺回京,沒聖旨誰鳥你。
但此時皇帝已經病得爬不起床了,朝政掌握在強勢一派手裡,哪有聖旨。不過程侯爺不識抬舉,自然有法整治他。
於是兵部也以上不批覆為由,拒不撥放糧草。
那時程侯爺治下駐軍約四十萬。四十萬大軍啊,要斷糧!再鐵血再紀律嚴明的軍隊,可以暫時不發餉,但能讓人不吃飯嗎?訊息傳出,軍隊差點譁變。
可程侯爺朝堂機變可能不行,但治軍行軍那是有真本事的。
當即宣佈將程家家底全部捐作軍需,連充州將府的存糧都搬空入庫,和士兵同吃同住,所有現糧開始按計劃小量發放,以求撐得更多時日。
——到底是程家軍,主將如此,下面將士也多有效防。雖然這也就口號喊的響,捐出的東西實在杯水車薪,但軍心穩了,譁變止了,大家都積極想辦法去了。
然後程侯爺把軍隊一番編排,多股機動勢力衝入蒙國境內而去。並且去時不帶軍需,以戰養兵。——變身匪徒擾邊搶劫,蒙國騎兵最常乾的事兒,如今他們也幹回去了。大家對陣多年,那套路都熟得很。
就這麼著一邊軍中省著吃,一邊外間或捐或搶偶有小補給,竟也挺過了些時候。
再來說說定國公唐家。
老程侯爺當年寒微時,沒有自己的夫子,沒有自己的武師,都是在幾家大戶人家蹭的。
最常去的,就是定國公唐家。
唐家的來頭,說起來可了不得,那是開國元勳,軍功發家,祖上和元帝一起拼殺,背過元帝出死人堆呢。加上本身又是世家大族,在京城勳貴圈,那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這樣人家的子弟本就繁多,學堂武館都是高規格設定,尋常外人是不能進的。人家培養人才,卻能捎上一個程家的寒族青年,還讓他上進成功了,可見眼光。
於當時的說法,這程侯爺就算是人唐家門裡的弟子,這是有再造之恩的。
但因為當時程老侯爺也就是跟著人家混場,並沒有認真拜進門,所以名義上和唐家並無干係。
就算此青年後來封了侯,但於人家唐國公府來說,也不至於要靠他個侯爺照應,所以人家並不許族人提起這段舊恩,只說兩家同是軍務出身惺惺相惜,從此交往頗親厚些罷了。
但是到了程向騰他爹這時候,眼看軍糧要斷供,又不能老當劫匪。可是朝中無人,使不上力,便試探著給唐國公爺去了封信,詢問形勢,尋求破局。
那時先帝病沉,兩派之爭已是白熱化狀態。
不過明確站隊的多是有利害關係的大族或想賭一把的寒門投機派。
而也有相當一些真正的世家大族並不肯參與其中。因為不管將來誰上位,也一樣要照撫他們,而萬一站錯了隊,那就是滅族之禍,不划算。
所以他們這些人家大多堅持中立,閉門謝客,靜待事定再出頭。
唐國公府就是這中立派的一員。
但唐國公爺接到程侯爺信函後,卻當即振臂高呼:“肉爛在釜,怎可及邊線,引戎事,賤夷虜!”
意思是說你們兄弟們爭是爭啊,但咱肉爛在鍋裡可以,斷不能禍及邊防線,引起戰事,便宜那外敵虜寇。
但當時大家爭得焦頭爛額你死我活的,朝堂勢力也一團亂麻,政務不通,誰跟你去管那什麼民族大義啥的啥的啊。
於是唐國公爺當機立斷,照著程府行事,拿出唐府所有儲備現銀現糧,再動員自己的親戚朋友,買糧捐糧,還在商家中游說調借,端的是八方遊走。
一時間京城頗有幾家世族參與,還有些眼明心亮的商家一起跟風,最後硬是倒騰了足足夠大軍近一個月的糧食。
唐家於程家又有一恩。
就這麼程侯爺和唐國公爺兩下里籌措著,大軍就緊著褲腰帶挺著。然後挺著挺著,就挺到了病重的老皇帝挺不住的時候……
殘喘的老皇帝終於死了,而太子在虜王打壓打殺中忽然逃躥不見了。然後卻在民間張貼了告示,宣佈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就順應天承登基為帝了。——成為在野登基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