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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袖子裡把彩珠荷包拿出給母親看:“這是錦心給淵兒的。”
虞氏眼睛一亮,伸手接過,欣慰地笑道:“她總是那樣大的脾性,走的時候,我都在想,她會不會一輩子都不理咱們了,竟是我小心眼了。深宮寂寞,哪裡有不想家的,下次無雙再進宮去,讓她給我帶幾個話。”
錦言都答應下來,卻聽虞氏悠悠地一嘆:“最近心慌得很,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了。”
虞氏的預感一點不錯,到了來年三月,草長鶯飛的季節,整個京城都陷入一種令人恐慌的壓抑:宣府報至,梁軍行至鷂兒嶺遇襲,梁軍大潰,康帝被俘,宋化所領十萬兵馬突圍,于山翼被阻夾攻,後全無音訊。
之後有流言,傳此次出征隊伍尚未迎敵,自己先亂,同室操戈,自相魚肉,讓本就虎視眈眈的瓦剌軍一舉攻下,大亂之中,是一個千戶將康帝交給瓦剌軍。
這個千戶,正是襄陽候李示徽的次子,李承煜。
不僅京中大亂,連府裡也是一團糟。明甫得到訊息,幾乎把一張木案攔腰拍斷:“是我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還想他能借此機會,立下戰功,風風光光地娶我閨女過門,哪想到竟是如此走狗敗類,喪辱門風!”
虞氏在一旁撐著身子低勸:“只是傳言而已,哪裡就坐實了這罪名了?老爺火氣火燎的,傷了身不說,傷了言兒的心如何是好?”
明甫恨然:“若傳言屬實,我定不會讓言兒嫁給這種孬種!”
虞氏緩緩地勸,一邊轉過頭去問人:“大小姐去哪了,一天都沒見人。”
有人答道:“大早去廟裡上香了,陳嬤嬤跟著呢。”
虞氏眉頭一動:“前線的訊息,大小姐知了沒?”
人道:“也不知得了信沒,只是出去的時候,臉色十分鄭重。”
本朝佛教興盛,京城寺廟林立,錦言所來的這個智化寺,是先帝御賜的寺名,“智化”,意為用佛的智慧普渡眾生,讓眾生脫離苦海,登臨彼岸。錦言誠心地叩拜下去,雪白的斗篷覆住瘦小的肩頭,在蒲團上開出一朵安靜的小花。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菠蘿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錦言的額頭碰在冰涼的石板上,心中皆是寂靜。
卻聽身後一個不屑的聲音帶有嘲意:“你求菩薩什麼?保李承煜於平安?還是希望李承煜免於流言?”
錦言神色一凜,肅容起身,往殿外行去。
李承煥將手裡的香火胡亂地插在香爐裡,緊隨著錦言,笑道:“若是求第一件事,錦言妹妹大可放心,李承煜在瓦剌軍帳中吃香喝辣,性命無憂。若是求第二件事,那就大可不必,做都做了,還怕人說麼?”
錦言駐足回眸,目光寒然:“我信他。”
承煥挑眉:“你信他什麼?信他不會叛軍賣國?可事實若非如此,為何流言裡誰都不傳,偏偏只傳他一個千戶?說不定瓦剌給他個將軍做,許諾他事成後功名利祿,一樣不少,到時娶你時,面上也風光是不是?”
錦言的臉色並未因他所言而動,只是淡淡地說:“你再巧舌如簧,我也不會懷疑他半分。”
他說過,無論何時,她都要信他,他都值得她相信。
卻聽承煥低笑:“你不疑他,你父親也不疑他麼?反正我父親現在氣得夠嗆,若然我現在要你父親改變婚約,你說你父親會應麼?反正,世人只知連李兩家結親,卻不知和你定親的到底是哪個兒子,暗地裡偷樑換柱,也無傷大雅。”
錦言的臉色果然變得青白,暗咬嘴唇,沉聲道:“我會以死相抗……”
“死?”承煥笑得更加燦爛:“你死了,我又不會傷心,傷心的自有其人。你若想讓那人傷心至死,隨你去。”
錦言的指甲恨不得扣進肉裡,自知越是發怒,這賤人越是猖狂,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按下怒火,端身繞過他去了。
承煥看著她的背影兀自冷笑,他跟班的小廝過來報:“公子,彭將軍請你過去。”承煥跟著從人到了一個包廂,彭翊正在讀信,看見承煥來了,將信在火上燃了,笑道:“你這二哥倒有幾分本事。”
承煥聽見彭翊誇承煜,心裡很不受用,只撇了嘴:“人不要臉了,什麼做不出來?”
彭翊目光閃動兩下:“咱們以後要做的事情,說不定也會遭天下人辱罵,難道就棄大業於不顧了嗎?你這人,世家習氣難改,你二哥出身草野,不僅對別人狠心,對自己也夠狠氣,這才是成大事者。”
承煥心裡一沉,忍不住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