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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少年彷彿得了特赦,鬆了口氣。看劉一含好像真的很平和的樣子,於是道:“劉,劉部長,我們是堰塘村的,我叫紀高壽,他是公孫謹,我們是中學紅旗團的紅衛兵!”黑少年驕傲地抬起手臂給劉一含看自己的袖章。
劉一含瞥了一眼道:“然後呢?”
武裝部長的冷淡讓紀高壽有些窘迫,但還是鼓起勁道:“我們是來拿槍的!”紀高壽看劉一含不為所動,又補充一句,“為了紅旗團的同志們!”
劉一含“嘖”一聲,紀高壽聽了忍不住一抖。劉一含問:“你們拿槍幹什麼?”
紀高壽道:“當然是為了保護革命勝利果實,和走資派反動派作鬥爭!”
劉一含道:“你們是學生,作鬥爭動動嘴皮子就行了,文鬥懂嗎?槍這玩意兒,還是不要碰了。再說了,你們會用嗎?又不會用,到時候用錯了用壞了我找誰?找你管用嗎,能修還是能賠?”
紀高壽語塞。
劉一含笑了一聲,繼續喝茶。
“劉部長,”一旁的白皮小子終於開了口,“其實你知道我們是要做什麼,何必為難我們呢。”白皮小子說著,看劉一含優哉遊哉的模樣笑了一下。
劉一含看了眼他:“公孫謹?公孫子謀的兒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公孫謹臉色一黑,不接話,只是繼續道:“劉部長,現在幾派鬥得厲害你應該知道,沒有武裝的紅兵團會是什麼下場你也明白,我們只是不想輸得太難看。”
劉一含點頭:“對,我知道。不過,我覺得你們有槍會輸得更難看。”
公孫謹道:“劉部長給了紅戰團槍,卻不給我們紅旗團,是公開支援紅戰團了?是篤定紅旗團會輸?”
劉一含微笑道:“我不反對任何一方,我只做好本分。你們的輸贏你們自己定,不決定於我的槍。”
紀高壽忙道:“那紅戰團李開銀他們怎麼能領?”
劉一含道:“他們是民兵,你們也是?”
紀高壽辯道:“他哥是民兵隊長他才進民兵團的!”
劉一含還是笑著道:“你也可以找個當民兵隊長的哥讓他把你領進去。我只按政策給民兵配槍,達到要求我就給配,沒到要求免談。”
公孫謹和紀高壽說不出話來。
劉一含道:“年輕人,上學的時候還是好好讀書,別想些有的沒的。回去吧。”說完擺擺手示意他們走。
公孫謹沉靜地看著他,站了片刻道:“我一定會勝利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紀高壽沒理解同伴的氣勢,還是向劉一含道:“劉部長,我們紅旗團一直努力跟緊毛主席的思想和腳步,希望今後能得到您的支援。”說完急忙追公孫謹去了。
劉一含看著二人出門,一臉高深莫測地笑:“年輕人吶……”
殘陽西落,地裡的熱氣隨著日頭漸漸離去。偶爾一股風,吹得白楊葉子嘩啦啦地響,是大雨將來的前兆。
“去去!跳起來,咬它!咬腿兒!……哎,腿兒斷了……”失望的孩童撇下手裡的狗尾巴草,氣鼓鼓地道,“不玩兒了!你們又不用割草,天天沒事兒就往好地方鑽,抓的蛐蛐比蟈蟈還大,分明是佔我便宜!不玩兒了!”
與之比試的孩童把自己的蛐蛐裝回竹筒裡,一面道:“我說紀金,不玩兒就不玩兒,別耍賴行不行?說好了輸了的人寫作業,也不為難你,算術和語錄都抄兩份吧。”說著從書包裡掏出兩個本子,又回頭伸手示意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男孩兒,那孩兒麻溜地把早準備好的作業本放在他手上。
“喏——”四個本子被遞到名喚紀金的孩童面前。
紀金瞥了眼本子,哼了一聲,雙手一抄道:“我不寫。”
那孩童道:“怎麼回事兒啊你?說好的,說話不算話,你是男子漢嗎?”
紀金眼珠子骨碌碌轉,答道:“我還沒長大,還不是男子漢。再說了,誰聽我說過要幫你寫作業了?”
孩童道:“怎麼沒人聽見?我弟就聽見了。”說著遞本子給他那男孩兒使勁兒點頭。
紀金白了他一眼:“你弟跟你是一夥兒的,他還指望著他那一份兒也讓我寫呢,當然說你說的是真的了。”
孩童急了,說不過紀金,伸手拉過一直站在一旁的另一人道:“他還聽見了呢,他站這兒老半天了,從頭看到尾,親眼看著我的大將軍怎麼把你的小炮兵腿兒咬斷的,你怎麼能賴賬?”
紀金瞥了眼被拉住的人,樂了,捧著肚子笑起來:“他是傻子啊!讓傻子給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