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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人嗎?我哥說了,他家祖祖輩輩都是大財主,往上說是欺壓佃農的大地主,解放前拿著辦工廠的名頭不知道壓榨了多少勞動人民的血汗,他們家就是靠剝削窮人發家致富的!你以為他送你書是好心?那是要把封建地主思想傳播給你,好讓你做他的奴才,讓你幫著他對付廣大人民群眾,你就那麼想做他的狗腿子?嗯?”李開銀拿書拍打許朗的臉,許朗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
“胡說!你胡說!不許詆譭我師父!”許朗掙扎起來,想要從李開銀手裡奪書。
李開銀往後挪了挪,兩個幫手架著許朗不許他靠近。
“我哪裡胡說了?不信你問鐵頭和柱子,他們也聽到的,是不是?”李開銀朝兩個幫手努了努嘴。
壓制著許朗的兩人立即應和:“沒錯,李大哥說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之前我還總看到白行簡給公孫家送東西,好多罐頭啊什麼的,他哪來那麼多糧票?肯定是用從前搜刮的錢來買的!”李開銀讚許地朝二人點點頭。
“你們胡說!那些東西是展團長送我師父的!是送的!”許朗辯白,卻不知存心找茬的人根本不會聽他的話。
“團長?我怎麼沒見過。就算有,現在也跟他劃清界限了吧。”李開銀不緊不慢地劃了根火柴,又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對許朗道:“許朗啊,你怎麼就執迷不悟呢?還說沒被白行簡腐化,你聽聽你的用詞,‘師父’,白行簡就是個破教書匠,叫聲白老師都抬舉了,你給他磕過頭拜過師了?我是在幫助你,燒了這舊書,你就不會再陷在舊思想的爛泥裡了。”說著點燃了書頁。
“放開我!我的書——”許朗尖叫,看到李開銀真的點燃了書,眼睛也跟著燃紅了。被激怒的少年迸發出從未有過的力氣,掙開了束縛,衝著李開銀撲過去。
李開銀沒防被推個趔趄,連忙把書扔了,回手抓住許朗的拳頭:“還真敢跟我較勁了?打他!”於亮和王鐵柱連忙幫手製住了許朗。
“我讓你渾,讓你不學好,讓你跟我作對!”李開銀罵罵咧咧地對著許朗揮拳,於亮王鐵柱二人也趁機對許朗又踢又打。
“我的書!你燒我的書!”許朗被打得慘,卻撐著一口氣不願服輸,以一敵三他不是對手,但怒極之下全無章法的拼命也給對方添了好幾道印子。
“嘶——”李開銀捂著手背上被許朗撓出的血痕,惡向膽邊生,恨聲道:“給我往死裡打!”三個小夥下手越重越狠,打得許朗毫無招架之力。
可常言道惡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許朗平日孱懦,此時被欺負得慘了,竟如拼命三郎般與李開銀幾人衝撞起來。也沒看清揪著自己衣領的是誰的手,只是舍了命地一口咬下去,聽得一聲慘叫,許朗嚐到了血腥味。
“鬆口!鬆口!”李開銀想要把手從許朗口中奪回來,許朗卻死死咬住不松。
“瘋狗!鬆開!快鬆開!”李開銀被咬得嗷嗷叫,於亮王鐵柱連抓帶扯要弄開許朗,扭打了半天,最終把許朗甩了出去。
“他媽的,居然敢咬老子!你他媽瘋狗病犯了啊!”李開銀捧著手臂怒吼,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老大沒事吧?”一旁的王鐵柱問,看了眼李開銀的手臂,只見一片血肉模糊,血一直往下滴。
“得趕緊去看醫生!這要真是染了瘋狗病可不得了。”於亮給李開銀提了個醒。
“去,馬上去!他媽的!”李開銀疼得直哆嗦,快步要走,想起咬傷自己的兇手,又回頭朝倒在地上的許朗吐了口口水,“你他媽別得意,老子回頭再找你算賬!”
許朗被甩出去後就仰躺在地上,聽著李開銀放狠話,也不說話,只咧著嘴笑。他嘴唇上沾著李開銀的血,牙齒上還有咬下來的肉,沒笑出聲,卻讓人覺得格外陰森。於亮和王鐵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給我等著!”最後李開銀再加了一句,這才急匆匆跑去找醫生了。
被丟下的許朗就那麼躺著,看著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竹葉遮住,越來越暗,越來越暗,直到什麼也看不見。
第7章 【七】
【七驟雨】
陽炭蒸六月,萬里晴空蒸騰著灼人的暑氣。
“白行簡,有你信!”白行簡正在鋤地,聽到土坎上有人叫自己名字。拿袖子抹了把往下滴的汗,抬頭看去,明晃晃的太陽照著個看不清的人影。
“白行簡!”那人又喊了一聲,一旁做活的紀明清走過來幾步推了下白行簡。
“白兄弟,大隊長叫你去拿信,愣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