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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寧麒笑著,給看呆了的馬嘯嘯解釋,“因為這黑雕才是斬鬼最恨的仇敵,與本王無關。”
馬嘯嘯抬眼愣愣地看著周寧麒臉上的爽朗笑容,覺得這與他周身狠厲陰鬱的氣質簡直格格不入,一瞬間,只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周寧麒了,先前只覺得他書生模樣卻心狠手辣,如今卻覺得他就像書裡描寫的馴養野雕的草原男兒般,豪情蓋世,義薄雲天,只差肝膽相照了。
見馬嘯嘯愣住不答,周寧麒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漠神色,繞著已經平靜的斬鬼看了一圈,“這斬鬼當日被黑雕追到,又被其厲爪所傷,才被我僥倖擒獲,必是恨極了黑雕,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馬嘯嘯聽著,同情地看了一眼斬鬼,斬鬼心有靈犀般地噴了一個響鼻,以表不忿。
周寧麒笑了笑,又道:“可惜斬鬼性子太烈,我倒騎不得,你當日捨命火中相救,沒想到這馬倒也知恩圖報。”
“我只是運氣好而已。”馬嘯嘯說完便走到斬鬼面前,摸了摸它的鬃毛,以示安撫,卻見斬鬼用頭拱了拱她,她太明白這暗示了,忙從懷裡掏出蜂蜜瓶餵它。
“你餵它的是何物?”周寧麒看到斬鬼對馬嘯嘯如此親厚,倒真有些驚訝,對她餵馬的東西更是好奇。
“蜂蜜。”馬嘯嘯答得爽快,忙著餵馬,沒再顧他。
周寧麒沉吟了片刻,只說了句:“此馬甚是古怪。”便抬腳走了。
待到月上中天,馬嘯嘯悄悄地摸回了那書房前的院落,書房門果然緊鎖著。她選了一處略矮几寸的牆便開始手腳並用往上爬,雖然冬天爬牆不容易,凝結的薄冰容易手滑,但是馬嘯嘯依仗著先前爬牆攀樹的戰鬥經驗以及驚人的體力還是成功了。果然身體好才是硬道理啊。
同時,她也注意到,自從上次雪夜裡被打通了幾處血脈什麼的之後,如今身手更是矯健。搞不好若干年以後還可以撈個什麼大俠噹噹,一出手,鼠輩們就大喊馬大俠饒命啊什麼的,想想也爽。
但她此刻坐在牆頭,猛地卻還是想起了那夜裡的墨子昂,怔了片刻,才哀怨地嘆了一口氣,躍下了牆頭。
眼前是一個四方的院子,旁邊就是書房的後門,可惜還是落了鎖,馬嘯嘯晃了一圈,本想學電視裡演的,在那窗紙上戳個洞窺探,奈何冬日天冷,鎮天府財力雄厚,在每扇窗欞前又加了一層木質的折窗,將窗戶擋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她索性在院中四處檢視,卻見另外三側的房門卻未上鎖,也都沒有點燈,她“吱呀”一聲推開其中一扇門的時候,提心吊膽了一下,怪自己有些魯莽,但幸好未見任何人影。屋子倒挺大,也是書房的佈置,卻積滿了灰塵,大概是許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她打量了一眼桌上,筆架和硯臺間竟已經接起了絲絲縷縷的蛛網。那牆上依稀掛著一幅畫,畫著一座孤峰,山頂旁側枯枝上立著一隻麻雀,馬嘯嘯不懂畫卻也覺得此畫看著甚是淒涼。
再細看,那旁側題詩兩句“青山漸高日漸低,荒涼孤雀一聲啼。”下有印章“寧衍”二字。
她恍然大悟,知道這書房主人原是誰了。馬嘯嘯驀地來了興致,在這屋裡仔細轉了轉,既然那玉曾落在李彥手裡,搞不好這屋裡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翻箱倒櫃,大多是些書畫,放在平日,馬嘯嘯肯定偷藏幾幅,想著穿回去賣古董,可現下回不回得去都是未知數,她便忍痛將字畫一一放回了原處。
除了書畫,她還看到了好些書信都來自同一個人,信封上的字娟秀清麗,寫著周寧衍的名字,落款單名一個“雪”字,連馬嘯嘯這麼遲鈍的人都頗覺出些旖旎情懷,但出於自身高度的職業道德,馬嘯嘯忍住好奇沒有拆開來看。
摸索了半天,馬嘯嘯一無所獲。夜尚早,她便去了另一間房。
這間房滿是書架,打掃得纖塵不染,倒像是常用的房間了。她從書架這頭看到那頭,除了墨家書籍,也兼有孔孟,莊子,呂氏春秋等書。她想起書架上總有暗格機關的可能,於是開始一格一格仔細檢視,可惜毫無異常,正心灰意冷間,卻發現自己剛從最末一排拿起來的那本《戰國策》有些古怪,此書乍一看比板磚還厚,捏在手上卻明顯不夠重量。她忙開啟書來看,裡面果然是個鏤空的暗盒。
盒面上有個奔騰的馬形圖騰,馬嘯嘯穩了穩神,仔細看了看那暗盒,確定沒有狠毒的機關後,才開啟來看,不料裡面僅有一本薄薄的白皮書,滿篇都是用一種她不認識的文字寫的,並配有山川湖泊的形制,仿若地圖,馬嘯嘯覺得那文字與她以前在故宮裡見過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