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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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為她的子嗣圖謀於孫兒的?皇后如此,寶儀如此,所有人都如此……”
布木布泰又如何能不知?
“歷來皇宮就如此,你又有何例外。”
“可孫兒因為有了皇額娘,便成了這例外……”由始至終,他都未在看寧芳一眼,可緊握其手的手心卻早已是汗濡一片,“孫兒自出生便生在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家,不過胎童便看盡了女人間的陰計狠辣……皇瑪嬤雖自小便屁護於我、刻刻實情的撫載於我,可皇瑪嬤心裡裝的不單單是做為孫兒的玄燁,還有千千萬萬的國事、家事、人事。孫兒想要的並不多,只是想有個人安靜的陪著孫兒,說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可孫兒長至如今已二十許,卻只是皇額娘無求無顧的在孫兒需要的任何時候就在我的身邊……她會拍著我的背哄我,會唱那些幸福的小曲伴我入夢,會告訴我這些都是宮牆之外的孩子生來才有的權利……孫兒心情不好衝她發怒,她從來不會像宮妃般只做委屈的順從,她總是先把孫兒當作一個可憐的人給以安撫,受了委屈也只求孫兒可以好受……皇瑪嬤,這天下的女子千千萬,可能如皇額娘般陪著孫兒一路走來看淡權欲一心為孫兒的又還有何人?……孫兒知道自己喜歡她是上對不住祖先,下無以安撫天下。可孫兒縱是有天大的本事在這陰謀處處的皇宮苑牆裡也需要有個家呀。”
他先前的話語到真是令布木布泰有幾絲動容,可最後幾句卻不能為她苟同:“你有這麼大個家還需要家?你需要家便要偷了你皇阿瑪的女人還是這天下曾經的皇后嗎?!”
玄燁的眸光黯淡了下來。不可否認,他確實做了欺父背德的事。
“孫兒知道在倫理上孫兒是對不起皇考……可皇考並不愛皇額娘啊,對皇額娘皇考甚至談不上好臉色,更不要說寵幸了——”
“你給哀家住口!你皇阿瑪就是再不喜歡博雅娜,也畢竟寵幸過她,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皇阿瑪的女人!”
雖是事實,可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直說曾是別人的女人,怎麼著心裡都不舒服,玄燁便不自覺小小地反駁了下:“只是半曾經。”
本來沒有多大火的布木布泰聽他如此執拗,當即氣得抖了一抖,她怎麼養出這麼個沒出息的孫子。
“你給哀家出去,這事哀家自會處理。”
玄燁並不移動,反更挺直了背,卻一句話也不說。
“你——你要忤逆哀家嗎?”
“孫兒不敢,孫兒是這事最大的行者,有什麼過錯,孫兒自當是要領首罰的。”
布木布泰又何常不瞭解自己的孫子?強硬在他身上是行不通的。
“這事是孫兒挑起的,還請皇瑪嬤看在皇額娘這些年無錯無慾、敬您愛幼的情份上輕放於她,孫兒感激皇瑪嬤恩典與成全。”
布木布泰見玄燁語夾己迫,並自由伏地扣首,好不容易壓制的火氣當即重新上竄:“你……好啊——怎麼,是要逼哀家就犯嗎?!”
對於太皇太后拔高的語調,玄燁一派從容:“孫兒不敢,孫兒只是不想如皇考般輕離了摯愛而英年少逝。”
“你——!”布木布泰聽他危嚇於己,激動地從位上立了起來。這還是那自幼便尊長重道的孫兒嗎?這還是她排除萬難一手扶佐的少年天子嗎?
玄燁一臉平靜,直視於太皇太后:“孫兒無用,有負皇瑪嬤莘莘教誨。可處在這至高皇位上的孤獨皇瑪嬤就絲毫不能體會嗎?孫兒雖對大清的帝業雄心萬仗,可沒有皇額娘,孫兒不過是個雖坐擁天下卻孤寂無依的孤家寡人。憑心而論,若是上天要用一世繁華、幾世榮耀換皇瑪嬤與皇瑪法幾年的深情款款,皇瑪嬤,您——換是不換?”玄燁見太皇太后漸趨平靜,便繼續說道,“孫兒非沒有大志,非讓兒女情長佔了全生,孫兒求的並不多,孫兒也自認這些年來並沒有因為喜歡皇額娘而偏失了什麼朝政內權。孫兒自從明白自己喜歡上一個不應該喜歡之人那一刻起,就沒少想了法的意扭正這一切……可時間過去,這感情不減反絞的孫兒一日不安。孫兒是皇帝,卻知道皇帝不是起如何便如何的。可孫兒用了二三年的忍避也不過明白一個道理:沒有皇額娘,孫兒仍是皇帝。可有了皇額娘,孫兒便是史上最偉大卻也最幸福的皇帝。為什麼皇帝一定要是孤獨的?為什麼?皇瑪嬤看著孫兒長大,難道希望的是不是大清在孫兒的手裡名載史冊,希望的不是孫兒在締造這一切的時候圓您未能圓滿的一個幸福‘好’字?”
布木布泰緩緩委於榻內。
是啊,到如今這個歲數,又看過幾人是圓滿的呢?無論是太宗還是她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