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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炤寧微微蹙眉。面上他要喚晉王一聲三哥,晉王自小到大都是安分守己,這幾年不涉足政務,只是個閒散王爺。這是她完全沒想過甚至沒放在眼裡的一個人。
“我起初也覺得不大可能,但是慶國公現在已經看清楚現狀,下場區別只在於悽慘或更悽慘,沒理由對我撒謊。”師庭逸道,“興許晉王夫婦只是傀儡,但是聊勝於無,先收拾了這兩個再觀後效。”
“不管怎樣,晉王的分量已不小,如果他是傀儡,那麼背後的人的分量,舉足輕重。”炤寧笑著睨他一眼,去端酒杯。卻不料,他竟先一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嘴角一抽,手遲疑著收了回去。
師庭逸不動聲色,“最起碼,範圍小了很多。”
“這倒是。”炤寧費力地探身取過一個白瓷茶杯充作酒杯,倒滿了酒。
師庭逸又先一步端起來,喝掉了半杯。
“……”炤寧擁著虎皮,抬頭斜睇他。
師庭逸心裡笑意漸濃,“明日午後帶你去晉王府串門,得空麼?”
“嗯。”炤寧漫應著,在心裡盤算:自己也可以請幾位閨秀來家裡小聚,順道將週二小姐請來,探探口風,還要用心瞭解一下週家。她又看住酒杯,最終決定不嫌棄他,伸手過去。
師庭逸再次先她一步,將兩個杯子放到了大畫案的左上角。
炤寧瞧著他。
師庭逸與她對視一眼,輕輕一笑。
炤寧雙臂環膝,仍是盯著他看,過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的打算有不妥,“你還病著,別急著四處亂跑。今夜你也不需親自前來的。”
“多見你幾次,要比服藥好得快。”師庭逸麻利地調製好顏料,取過畫筆蘸了一點兒,在一張試色的宣紙上畫下一筆,對比一下,剛剛好,這才對她一笑,“臨摹這事情交給我做就行。”
“嗯。”炤寧點頭,“明日我叫人把那幾幅畫給你送去。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府歇息吧。”是為他也是為自己考慮——這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情形,實在是難熬。
“不急。”他看著她,笑容有點兒促狹,“你要是乏了,只管先去歇息。”
炤寧不滿,凝眸瞪著他,只是不自知,一點兒氣勢都沒有。眼神中有嗔怪,唇角卻噙著一點兒笑意。不過是又氣又笑的情緒。
師庭逸笑著撫一撫她的臉頰,“再這樣看我,我就要親你了。”
炤寧卻揚眉一笑,“誰怕你不成?”
第028章 燙心
第028章燙心
師庭逸見她笑得壞壞的,不由道:“先說好,不準淘氣。”
“不會。”炤寧仰起臉,“最多抹你一臉顏料。”說話間,手裡已多了他剛剛擱下的畫筆。
“你啊。”師庭逸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尖。
炤寧笑意更濃,低眉斂目,手指點了點自己額頭。
師庭逸俯身吻了吻她額頭,手則忍不住勾住她下巴,輕輕摩挲兩下。愛煞了這樣時刻的她。
炤寧身形向後,靠在椅背上,“好了,做正事吧,做得好還有賞。”還沒說完,自己先笑起來。之後她猶豫片刻,下地去穿上鞋襪,在門邊把靴子底蹭乾淨,再洗了洗手,這才回到畫案前,從他手裡接過畫筆,“這幅我來畫。你真的不回府歇息?”
“先把你自己管好,再來管我。”他說道,“我要是不來,你又要一醉方休了吧?”
“睡不著覺。”
師庭逸逗她,“就那麼想我?”
“是啊,想你想得我要死要活的。”
他問:“點安息香也睡不著?”
“嗯。”炤寧輕輕地笑著,“安息香的效力怎及相思之苦。”
“說的跟真的似的。”師庭逸忍俊不禁,“我請沈大夫給你想想法子,總這樣會熬壞身體。”
“不要你管。”
“那你以後也不準管我。”他溫聲道,“我們一起糟蹋身體,等過些年,手拉著手赴黃泉。”
“這樣消極厭世的言語,我聽著居然覺得很有情調。”炤寧唇角上揚成愉悅的弧度,“但是不行,你那個父皇不會放過我——我們還是好好兒活著吧。”
師庭逸眉目舒展開來,“答應我,要戒酒。”
炤寧蹙了蹙眉,“一下子不喝會生病的。”
“胡說八道。”師庭逸笑著輕斥她,要不是她在作畫,少不得給她一鑿慄。
“真要慢慢來,我已經在盡力剋制了。”畫筆蘸顏料的時候,炤寧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