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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寧一聽,立刻穿戴整齊,走側門離開江府,去往醉仙樓。
每次她出門,吉祥都可憐巴巴地跟著她跑出去很遠,想跟著。這是炤寧短期內不敢縱著它的事兒,萬一它淘氣走失,她跟誰哭去?
今日一如以往,她蹲在地上,好好兒地哄了吉祥一陣子,叫紅蘺把它抱回房裡玩兒。
在路上,還沒到目的地,已經因為記掛著吉祥想快些回家。
多奇怪,那個小傢伙正在改變著她,讓她的心紮了根。是因它,她重新把江府當成家。
待到年節比較空閒的時候,一定要給吉祥多畫幾張像,用畫記錄下它成長的點點滴滴。
趨近醉仙樓,炤寧想到就要見到闊別太久的莫心兒,心緒不自主地轉移。
莫心兒自然是假名字,她原本是江南地方上一個縣令的長女。生母性情善良到了懦弱的地步,膝下又無男丁,被母憑子貴的妾室、庶子、庶女欺負多年,鬱鬱而終。
母親去世當年,內宅的人一個鼻孔出氣,生生將好端端的莫心兒說成染了時疫的將死之人。她稀裡糊塗地被打發到了家中的莊子上,每日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驗看就是死路一條,她只得尋找機會逃了出去。
幸好,母親臨終前,留給了她一些傍身的財物,她隨身帶著一些面額大小不等的銀票。
輾轉程序期間,她那張臉實在是惹人側目,招致地痞意圖劫財劫色。是莫晨救了她。
她也豁出去了,讓他要麼娶了她,要麼把她送到城裡生意最好的青樓去。那時莫晨處境也很差,正是一文錢憋倒英雄漢的尷尬境地,沒能力長久照顧她,又不肯要她的銀子,見她鐵了心破罐破摔,便答應送她到城裡。
路上,他認了她做義妹,說萬一日後他的處境好一些,也能把她從火坑裡撈出來。莫心兒這性命,自是隨了他的姓。
莫心兒是自己走進青樓的,自己跟老鴇簽了賣身契,從那之後,苦學歌舞琴棋書畫。莫晨過了一段日子之後,處境有所好轉,去看過她一次,幫她收買了青樓裡兩個打手,叮囑她千萬調|教好身邊的小丫頭,諸如此類的事,都教給了她一些門道。
那一年,她十四歲。
十五歲那年,她正式踏入歡場,沒用多久,便成了頭牌,轉過年來,成為花魁。多少男子在她眼前來來去去,有才子、商賈,更有達官顯宦、世家子弟。
哪一個都不能讓她交付身心,倒是哄著幾個官員把寵妾滅妻的父親收拾的丟官罷職。
那件事之後,她更成了沒有根的飄萍。
因為她是搖錢樹,老鴇這些年從始至終都哄著她。
炤寧抵達江南期間,正是老鴇每日瞧著莫心兒犯愁甚至惱火的時候——不少男子一擲萬金,只求同她共度一個良宵,她不肯,說要她賣身那一日,就是她的忌日。又有人出大價錢要為她贖身,她也不幹,說覺著青樓好得很,懶得進別人家的後宅受氣。
老鴇說你總不能這麼過一輩子吧?她就說,又還沒到人老珠黃的時候,不急。
她因為自己的經歷有了莫大的陰影,覺得有些男女成親簡直就是作孽,例如她懦弱的母親、不管她死活的父親。
遇到炤寧之後,盛華堂、韓越霖與程雅端也曾作陪去找過莫心兒幾次,還有了交情。老鴇由此知道,莫心兒是真的找到了靠山,還是什麼都不圖的靠山,從那之後,絕口不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莫晨這兩年的情形大有好轉。他原本是典型的浪子心性,身懷絕技,會賺錢,更會揮霍,十幾歲到二十歲,都不知道手裡有餘錢是什麼滋味。隨著年齡漸長,吃過幾次境遇潦倒的虧之後,長了教訓。近兩年不知怎麼發了一筆橫財,把九成錢財放到銀樓存著賺利息,餘下的一成開了個小酒館,與莫心兒相互照應著度日。
這次兩個人結伴來到京城,少不得停留到他們膩煩為止。
有莫心兒在的地方,不愁沒有趣事。
炤寧興沖沖地走進醉仙樓,在夥計引路下,進到莫心兒所在的雅間。
室內,一身玉色衫裙的女子臨窗而立,瞧著窗臺上暗香清遠顏色嬌豔的紅梅。身形高挑,背影透著清冷氣息。
“心兒?”炤寧笑著走上前去。
莫心兒立時回眸,展顏笑開來,現出腮邊淺淺的梨渦、編貝般的小白牙,“炤寧,你可算來了。”
炤寧走到她近前,攜了她的手,喜滋滋地打量著,“真好,還是老樣子,還是那副騙死人不償命的小模樣。”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