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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炤寧聽出話音兒,笑著應下。
太子妃說了昨日請韓越霖幫忙的事情,之後道出請炤寧前來的初衷:“我找你,還是有事相求。你交遊甚廣,想來在外地也置辦了產業,你能否在那兩人離京之後,幫我將他們安置到你有熟人照應的地界?兩個人的家眷,我昨日已經命人打過招呼,先讓他們去了大興的田莊。”至於原由,她也沒隱瞞,“我留著他們還有用處。”
炤寧思忖片刻,“南方如何?”
“可以。”
“我從速安排。”
“多謝。”太子妃心知肚明,炤寧瞭解佟家那些是非,亦清楚做不了文章——便是有人證,局中人是寧死都不肯更不敢承認的,平白鬧一場,也傷不了佟家的根本,說不定還會被人懷疑是收買佟家下人汙衊皇親國戚。
炤寧當然也瞭解太子妃的用意。她要留著這兩個人作為對榮國公長期的要挾:歸根結底,一輩子的錦繡前程,是毀在了生身父親手裡,那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略過不提的痛苦、惱恨。佟家以後興許還會干涉太子側妃人選一事,太子妃若是堅決反對,就得有理由阻止。
佟府管家、夏媽媽,別人用不上,太子妃卻是不同,何時她利用那兩個人敲打一下榮國公,榮國公就得老老實實地聽她的吩咐。換了誰是她,都絕不會再被榮國公左右前程。
往深處想,如果太子妃是有野心的女子,完全可以控制佟府在朝政方面的立場、舉措。
那未免過得更苦更累,炤寧想,最好是不要走到那一步。時至今日,她已放下了以前對太子妃的反感,近日對方的果決利落,更讓她生出了由衷的欣賞。
當然,欣賞是一回事,防範是另一回事。
炤寧與太子妃閒話一段時間,約定過幾日再來,便回了江府。
太子妃留心觀望著佟府的動靜。
兩日後的深夜,有訊息傳來:佟三夫人沈氏懸樑自盡。
她聽了稍稍訝然,隨後心生嘲諷。
榮國公一定會給她交代,這一點無需懷疑,鬧到這地步,不知他是何感受。
那女子死都不肯離開佟府,不讓她如願,也要讓榮國公永遠記得,甚至是要他餘生都會飽嘗悔恨。
唉——
她在心裡長嘆一聲。終究薑是老的辣,她還是嫩了點兒。現在想想,完全可以在知情之後設局,挑撥得榮國公與沈氏生嫌隙,讓他自己下狠心除掉沈氏。沒沉住氣,便沒能由著性子出氣。
沒關係,還有佟念柔,還有管家和夏媽媽那兩個人證。
沈氏死了,她應該回府弔唁,又怎麼可能有那等閒情?她立刻命人請太醫,打算就此稱病。
隨後,她又靜下心來斟酌佟氏此舉有無別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佟念柔吧?她以死謝罪,留不留下為佟念柔求情的話都一樣,一定會喚起榮國公的憐憫、愧疚。人死不能復生,但是佟念柔還在,還可以補償。
補償?
誰來補償她?
佟念柔若是回去弔唁,榮國公教給她脫離困境的法子可怎麼辦?
太子妃思忖片刻,有了主意。太醫過來之後,她先讓太醫去看了看佟念柔,“她染了風寒,你看著開個方子吧。”
太醫哪裡不明白這意思,立刻應下,省去了診脈一節。
之後,太子妃說道:“我與側妃說話時間久了,也不舒坦的厲害,你也給我開個方子。”
太醫再次稱是,開了兩個做樣子的方子,領受了太子妃賞的銀票,道辭而去。
是這樣,第二日佟府的人來報喪的時候,連一個正主都沒見著——不管真的假的,東宮主次三個人都病了,聽連翹那話音兒,他們是不可能去弔唁的。
不但如此,第二日太子妃就發話,稱佟念嬈病情嚴重,命人把人移到她名下一個別院去將養。
至此,太子妃已將事情做絕,不但不給孃家體面,並且由著性子拆臺。
就算這樣,她還是窩火——事情完全沒按照她預想的情形發展,著實無趣。這會兒想想炤寧一度慢悠悠的做派,到底是有益處的。
往後,她得學著點兒,遇事儘量別急躁。
時光一天天無聲流逝,轉眼進了臘月。
炤寧的日子越來越舒心,小小的煩惱都是來自吉祥。她和師庭逸辛辛苦苦地給吉祥造好了小房子,它晚間卻不肯進去睡,還是要跟她一起睡在床上。被安置進去沒多久,便會跑到床榻板上,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發出委屈的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