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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人的一份正宮便猜忌太子。
慶國公也是局中人,他的說辭才是可信的。
一定是楚王、晉王甚至外地的藩王收買了陸騫,要挑撥他兩個嫡子的情分。
一定是這樣的。
聽得刑部尚書求見,皇帝命宮人收拾了一地狼藉,情緒平復之後,才命太監宣人進來。聽完刑部尚書的話,皇帝的心就沉了下去。
怕什麼有什麼。
太子前腳去過刑部,慶國公後腳就招供,居然說什麼?庭逸與陸家一起斂財?庭逸怎麼那麼缺那點兒銀子呢。
元皇后病故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小兒子,把手裡的產業、整個庫房都留給了庭逸。她說太子懂事,又貴為儲君,什麼都不缺,庭逸則是大咧咧的性情,花錢也是大手大腳,沒點兒家底,遲早變得一窮二白。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忘記髮妻這番話,明裡暗裡總會記得賞賜小兒子金銀珠寶,直到小兒子心裡過意不去了,說府裡的管事都是賺銀錢的好手,王府的錢財能把人活埋,他才放下心來。
氣死了,簡直要把他氣死了。
既然要鬧事,那就讓他們鬧。若是壓下,只能引發更大的風波。
就這樣,燕王、陸府的事情在金殿提及,傳遍朝野,百官譁然。
大老爺覺得這件事蹊蹺得很,由著人們胡亂猜疑、議論,並不表態。
轉過天來,便有言官揪著芝麻綠豆的小事彈劾燕王囂張跋扈、目無綱紀,又請皇帝一定要徹查慶國公一案。明顯就是雞蛋裡頭挑骨頭,落井下石。
大老爺知道,那幾個沒什麼分量的官員都與晉王過從甚密。晉王這是在落井下石麼?他怎麼敢?燕王就算落魄,收拾他也是信手拈來。只要長腦子就知道不該這麼做,卻做了,難道是想繞個大圈子幫燕王一把?
楚王沒湊這種熱鬧,早朝之上只是說了一大堆別的事。
太子則為燕王開脫了一番。
燕王最安靜,還是沒上朝,在府中養病。
皇帝只是臉色陰沉地觀望,何事都是暫時壓下,不予明確的回應。
這天下衙回到府中,大老爺斟酌半晌,還是滿腹狐疑。他去了玲瓏閣,想問問炤寧瞭解多少。
炤寧正在作畫,懶得動,讓紅蘺把大老爺請到小書房。
紅蘺看著大老爺,心裡有點兒同情他。
那次她建議小姐去看看燕王,小姐卻說,他才不可憐,不定在府裡憋什麼壞呢。由此,她便擔心燕王會不會反過頭來算計小姐,小姐說不會,起碼這次不會,根本沒機會。她這才放下心來,也再不提起燕王,省得讓小姐心煩。
但是很明顯,小姐這兩日心情越來越不好,今日下午到現在,撕掉十來張畫殘了的畫紙。大老爺偏趕在這時候過來,等於是給自己找事。
大老爺落座之後,把近日發生在刑部、朝堂的事情跟炤寧說了一遍,末了問道:“你這幾日可曾見過燕王?”
“沒。”炤寧一面作畫一面回答,“他病著,我忙。”
大老爺溫聲道:“得空就去看看他吧?去問問他的打算,也省得我們為他擔心。”頓了頓,又提醒,“他仍是每日命人給你送來賀禮,外人少不得以為我們兩家過從甚密。”意思是說,這情形下想要撇清關係都不可能,沒人信。
“他是送給我東西,又不是送給江府。”炤寧語氣有些冷漠,“您與其讓我去燕王府探口風,倒不如自己表明立場——明日在朝堂之上,建議由太子與刑部協力審理慶國公一案。”
“那怎麼行?”大老爺搖頭,“那不就等同於與燕王作對麼?他到底是太子胞弟,江家保持中立不摻和就行。”
“這件事,您一定要參與,一定要聽取我的建議。”炤寧利用蘸顏料的間隙,深凝了大老爺一眼。
那涼涼的篤定的眼神,讓大老爺心頭一跳,“怎麼說?”
“您要幫著太子跟燕王撇清關係,讓他主持公道,甚至於——大義滅親。”炤寧說到這兒,再度落筆,一筆下去已然蹙眉。
大老爺聽完,知道她瞭解內情,甚至於,是參與其中,不由心生不悅,但面上還是態度溫和地詢問:“這話怎麼說?”
炤寧放下畫筆,用帕子擦著手,“太子幫予莫謀取差事在先,前幾日又張羅著讓大哥重現人前、來日為朝廷效力,您難道不應該心存感激幫他做點兒事麼?”
大老爺終於忍不住蹙眉了,“但這件事非同小可,燕王牽涉其中,我只顧著所謂的報答太子,燕王會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