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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物件兒想起太子要好。
炤寧笑起來,“這話可就折煞我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太子妃終於現出了一抹有著真實喜悅的笑,“你千萬別跟我謙虛客套,說實在的,我不習慣。”
此刻的太子,全無太子妃和炤寧的好心情。
上午,他循例到了御書房外求見。
這一次,皇帝沒再找藉口推辭,喚他進去說話。書房內只留了崔鑫服侍在側。
皇帝語聲沉冷:“為何事見朕?”
太子只聽了這一句便已心驚,要知道,皇帝在他和師庭逸面前,是從不曾擺過帝王架子的,那一聲“朕”,已將父子情分拉遠至君臣之分。
他雖是心驚肉跳,卻是面不改色,“兒臣自知有罪,特來請父皇責罰。”
皇帝問道:“何罪之有?”
太子恭聲道:“兒臣仗著父皇寵愛的緣故,平日言行不當,甚至於行事跋扈,竟使得一干重臣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主持公道,只一心求兒臣地位不保,甚至於反口汙衊四弟,兒臣……實在是慚愧歉疚之至,今日特為此再度前來請罪。求父皇從重發落,以儆效尤!”
這些話,是榮國公與他斟酌好的。
他起初根本不願意這般表態,存著搏一搏的心思——倒要看看皇帝到底是選擇他還是選擇師庭逸。父皇絕對不會廢了他,廢掉儲君,會使得人心大亂,甚至於會導致邊關再出戰事——這是父皇絕對不敢賭的事。
可是榮國公規勸他良久,說你賭贏了也會輸掉皇上的信任,賭輸了便是再也沒有回頭路,為何不低頭認錯?
榮國公的話,他當然明白。
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輸在江炤寧手裡這一事實罷了。
哪個男人能接受並且面對這種事實?
想清楚之後,知道終歸還是要以大局為重,自己賭氣的話,笑得最歡的就是江炤寧。
不管如何,他得先把這一關渡過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輕敵是大忌,他偏就犯了這個要命的錯,如今只能低頭向皇帝認錯。
末了,榮國公匪夷所思地瞧著他,說真不知道你這是所為何來,終歸是太反常。
他想了想,索性告訴榮國公,這局面是韓越霖和江炤寧促成的,自己是為此不甘心。
榮國公半信半疑。
他只好將暗殺江炤寧的事和盤托出,給出的原因是早就發現江式序把所有人脈都留給了那個女孩,那女孩又是要嫁燕王的,他心裡實在是不踏實,便想將她除掉。
榮國公聽了這原由,再看看眼前局勢,沒辦法不相信。
由此,翁婿二人重頭斟酌,想出了應對之策。
只是無法確定,能否奏效。
“言行不當,行事跋扈?”皇帝冷笑起來,霍然起身,將案上摺子抄起來,一股腦砸向太子。
太子只能受著,動都不敢動一下。
“別人跋扈是在明面上,你卻給朕在私底下頤指氣使?”皇帝走到他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到此刻,你對朕還是一句實話都沒有!”
太子不敢倉促應聲,斟酌著。
皇帝忽然暴怒,“你為何屢次要置江炤寧於死地!?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父皇……”饒是太子早有心理準備,被皇帝這樣問到明面上,還是驚詫不已。
皇帝卻是語氣更重:“說!”
太子低下頭去,故意躊躇片刻才遲疑地道:“兒臣……兒臣三年多以前,遇到過一位高僧,他說本朝會有兩位太子妃。兒臣與念嬈青梅竹馬長大,那時的情分絕不輸四弟對江炤寧的情意,絕不肯辜負、委屈念嬈。可到底是半信半疑,又請過一位高僧、一位道人測算兒臣與念嬈的八字、運道,他們都說念嬈命裡註定有煞星。兒臣念及念嬈小產一事,再想想江炤寧自幼聰慧至極,江式序興許給她留下了龐大的勢力……這些是兒臣不敢不多思多慮的,故此,才對她起了殺心。”
“……”皇帝不說話,神色慢慢趨於平靜。
太子再加一把柴,“父皇,您仔細想想,自從江炤寧回京之後,東宮的事情出的還少麼?此事還請父皇做主!”
崔鑫好一番驚恐,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帝。這時候的皇帝正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太子,神色難辨喜怒。
要是皇帝繼續暴怒的狀態,這事情的結果還好說,不過是太子挨一通罵滾回東宮,被晾一段日子而已。可癥結是,皇帝不急著發火的時候才最要命,誰都無從預料下一刻遭殃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