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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是天高地闊風景如畫的地方,那裡的雪山、戈壁、荒漠、湖泊的綺麗或荒涼的美,一直為人盛讚。
可惜的是,炤寧不曾去過那裡。因為在外期間,那裡是內憂外患,總不消停。現在恢復了喜樂平寧,她卻已經回到京城,怕是再無機會涉足。
但是,這話題卻讓她腦海裡靈光一現。
她忽然間想到了昭華公主與自己說起過的那個可疑的人,想到了小時候在一本遊記中看到過的關於西域境內諸多奇花異草的記載。
西域有一種樹木,樹幹裡的白色汁液可用來易容。若是將這種汁液塗抹在臉上,便會使得面板顏色變得黝黑髮皺。
炤寧掐了掐手心,埋怨自己怎麼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她想尋機道辭,快些驗證一下這發現是對是錯,偏生楚王妃、晉王妃三杯酒之後興致正濃,頻頻向她舉杯,與她說說笑笑。這情形下,她離席未免太讓人掃興,也便暫且放下心裡那件事,專心享受此時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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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御書房。
皇帝歪在臨窗的大炕上,平靜地看著太子和佟煜。
他先問佟煜:“你大言不慚地說事關皇室中人,所以,你便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抖落這種似是而非的可笑之事?”
不等佟煜應聲,又問太子:“你既然知道事關皇室中人,為何不當即將人帶到宮中讓朕處理此事?”
太子忙道:“父皇近來龍體抱恙,兒臣只是不想父皇為這等瑣事勞神。再者,當時那麼多人,兒臣若是執意阻攔將人徑自帶入宮中,外人免不得生出諸多猜測,使得皇室中人飽受猜忌。”隨即尷尬一笑,“畢竟,兒臣不能料到佟煜會有驚人之語,他提及此事不過三言兩語,實在是不能當即阻止。”
皇帝頷首,算是接受了太子的解釋,“此事若只事關皇室中人也罷了,可笑的是,連南楚六皇子都牽連其中。朕總不能為了這等事情修國書詢問南楚皇帝。此事交由景林、韓越霖合力查證,太子若是有心,大可幫襯一二。事關朝堂重臣、燕王妃,佟煜膽敢汙衊他們,想來另有原由,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看他到底有著怎樣的狼子之心。”
“……”太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皇帝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只覺得可笑。若非如此,不會讓被指證的韓越霖著手查辦,更不會斷定佟煜是存心汙衊。
佟煜已是滿心絕望。
皇帝指一指佟煜,吩咐崔鑫:“將人攆出去,交給景林看管。”
“是。”
隨後,皇帝看住太子,“朕近來總覺得自己老了,精力不濟,耐心不足。日後該如何行事,你自己斟酌。退下。”
太子恭聲稱是,行禮向外走的時候,心裡呼嘯著嗖嗖的冷風。
原來,父皇一直沒有忘記先前那些事情。今日的事,父皇分明已經認定,是他吩咐佟煜汙衊韓越霖和炤寧。是為此,才會是根本懶得詢問的態度。
然而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是佟煜和蔣氏兄弟出手謀劃的。
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了。以前,父皇從不曾如此。
他是真正的失了聖心。
御書房外,師庭逸問蕭錯:“怎麼回事?”
蕭錯無奈,“下午,景林把李復從我府中偷走了,然後告訴我要如何行事。”他濃眉蹙了蹙,“這個啞巴虧,我不想吃也得吃。”
師庭逸聽完牽了牽唇,“真是物以類聚。”炤寧身邊的人就沒有善茬,一個賽一個的跋扈霸道。
不遠處的韓越霖正擰著眉問景林:“誰準你突然冒出來介入此事的?”
“我最瞭解皇帝的心思。”景林解釋道,“今日這件事,固然能照著你們的路數一步步摧毀太子,但是我這樣做,卻能讓你們事半功倍。”他抬眼望了望初夏的星空,“最要緊的是,我沒有太多時間等待太子倒臺。日後再出手,儘量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換個人,他才懶得解釋,可是韓越霖不同,萬一跟他擰著來,他今日真就白忙了。
“……”換個人,韓越霖不會容著,可是景林不同。景林對炤寧,雖然總沒幾句中聽的話,卻是實心實意的好。
這時候,太子走出御書房,緩步離開,有太監走到一行人近前,請他們進去。
皇帝對待他們的態度,是如常的溫和耐心,仔細詢問了原委,說了自己的決定,末了,心情轉為愉悅,命人傳膳,意在與這些年輕人暢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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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寧回到什剎海的家中,夜色已深。
吉祥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