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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炤寧笑道,“怎麼,想它了?下次給你帶來。”
“好啊。”太子妃輕輕搖著手裡的團扇,“你是在擔心我的前路吧?”
“嗯。”炤寧頷首,“想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到你的。”
“母后來看過我一次。”太子妃說起來,眼中便有了一份感激,“她叮囑我不要意氣用事,若是太子絕口不提廢掉我的事情,那就如常度日。”
“母后總是盼著你好。我去請安的時候,她提起你,總是很擔心。”
“你還不是一樣?”太子妃笑著伸出手,幫炤寧拂落肩頭一片小小的花瓣,“你這個人最討厭的一點,便是不愛說真心話,關心誰也不肯承認。”
炤寧笑起來,“那些何需掛在嘴邊?況且,這麼久了,你等於是我把身家性命交給我,什麼都不曾隱瞞,我要是還能無動於衷,便是真的冷心冷肺了。”她與太子妃的情分,是很奇怪很微妙的。不能讓她像對待雅端、心兒一般掏小酢蹺恣意縱情,可又是時時記掛著的。
“這倒是。”太子妃笑了笑,“我告訴你的一些事,你只要宣揚出去三兩件,就足夠讓我陷入水深火熱。是以,我便不道謝了,到底是真心待你換來的。”
“知道就好。”
太子妃轉頭望著湖面,說起近幾日的事情:“念柔自盡當日,斷氣之前,我見了她一面。她對我說,能不能做的,該不該做的,都已經盡力去做了。雖然就要身死,但是該安排的事都已安排下去。若是不出她所料,日後還會給我一個驚喜。”
炤寧留意到太子妃對佟念柔稱呼的變化。
太子妃的語聲變得很輕緩:“她瞧著我,許是視線已模糊,很吃力地睜大眼睛,說她做錯過的事,真的全是她的錯麼?若是可能,誰會選擇那樣一個出身、一場生涯。之後,她笑了,說到了這時候,居然很懷念以前喊我姐姐的歲月。末了,說要我保重,快些離開這裡,她永世都不會再打擾我。”
炤寧沉默,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瞧著她那個樣子,第一次覺得她很可憐,又空前地覺得自己更可憐、可悲。”太子妃緩緩籲出一口氣,“走了好幾日,我夢裡從沒見過她。也許不是她守信,只是她想遠離、遺忘這一切。”
炤寧在此刻,想到了去年初見佟念柔的情形,彼時是柔美鮮活的一個女孩子,而今已然消亡。
“現在想想,與她相處的那些年,我也有過錯。因為她們是孤兒寡母,我總是對她們存著一份同情,總覺得念柔什麼都比不得我,在言行上恐怕總有傷她的地方——同情何嘗不是一把傷人的鈍刀子。”太子妃嘆了口氣,“可是,念柔在得知身世之後,從未試圖解釋開脫過隻言片語,她只是報復榮國公,膈應太子。要到她走了之後,我才願意承認,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人死大過天。先走一步的人,得了長久的解脫、平寧,留下的人卻是不同,會因此反思、追憶。人在時所有的恩怨糾葛,都可以迅速看淡,會站在對方的立場去自省。
炤寧握了握太子妃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她若是在世,我也不會善待,這是絕對的,一定會親手處置了她。人一走,便忍不住胡思亂想傷春悲秋的,也只有跟你說說。”太子妃笑了笑,“說出來能好過一些。還有,我將所知諸事告訴了兩位兄長。我二哥恨榮國公恨得不行,但是,我大哥不同。他離開之前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看著仇人,問我,為何不早些全盤告知,為何要置人於死地。也是情理之中吧,他本該成為下一代榮國公,眼下卻是前路莫測。”
“那就比較麻煩了。”炤寧蹙了蹙眉。佟煜和太子妃一樣,也是被長輩的荒唐連累之人,興許會有一段日子抬不起頭來,但他作為兄長,若是不遺餘力地報復太子妃……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
“所以,我就想,順其自然便是了。太子要廢掉我,我就去觀音庵與母親作伴,若是他不這麼做,我就還在東宮混吃等死——前半生被生父害了,後半生還要被兄長踩踏麼?”太子妃笑了笑,“任憑別人在心裡如何嗤笑,誰還能在我面前提及不成?聽不到看不到的事,便是不曾發生的事。”
“怎麼樣都好,只要你考慮清楚。”炤寧道,“我便是能力有限,總會盡一份力。”
“考慮清楚了。”太子妃道,“這個位置由我來坐,總比別人要好一些——佟氏一族失去了榮國公這個主心骨,做落水狗的日子還長著;而別家比之日後的佟氏,勢力自然要顯赫許多。憑什麼瞧著太子的運道往好處走?最重要的是,我